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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锦之上前为她添上茶水,折身回到案前放下茶壶,才继续道:“又是一年冬雪,夫妻二人围坐在烛灯下,窗外积雪如晖,正巧映在妻子的脸侧。书生看着昏黄灯光下妻子的脸庞,忽然想起了多年前深山偶遇的雪女。在白雪纷飞的背景里,妻子美丽的侧脸,竟和当时救他的雪女一模一样。”
“啊……”阿树听出了几分不好的预感,为接下来的故事情节感到紧张,一时竟忘了手上还捧着茶杯,疏忽之下整杯茶水都倾翻在她膝盖处。
“咚。”琉璃茶盏落在厚厚的兽皮毯上,出沉闷的声音。
茶水顺着裙摆流下,很快浸染开来。
丝绸遇到热水,全粘在阿树腿上,烫得她皱眉小声抽气,“嘶”了一声,下意识直接掀开层层叠叠的裙摆,露出两节被烫到的小腿。
顾锦之连忙疾步上前,也顾不上礼仪尊卑,直接坐在榻边,俯身小心翼翼捧起阿树的小腿,查看伤势。
两节小腿微微蜷屈在一处,骨骼纤长细瘦,被他轻而易举地握在手中。不盈一握的触感,像最上好的羊脂白玉,温润滑腻,似乎微微用力就能掐出水来。
小公主的肌肤格外白皙娇嫩,故而热水留下的红痕愈显得触目惊心。好似雪地里飘零的红梅花瓣,冷香缭绕,在昏黄光线里氤氲出无端的靡丽风景。
腿上红痕看着惊人,但未见水泡或瘀血的迹象,想来是水温不算太烫,又是隔了几层裙摆后才透到阿树身上,才没有真正烫伤。
顾锦之这才松了口气,理智回归,觉二人的姿势过于逾越。
而手掌间尚还握住的那一截暖玉般的小腿,肌肤相接,隐约感到几分惊颤。玉足上的罗袜要掉不掉,白色系带松垮地挂在脚踝,从布料缝隙一眼望去,风光无限。
若目光上移,濡湿的裙摆堆叠在膝盖处,凌乱又张扬的铺洒开。入目满是猩红与莹白,仿佛绛英跌落深雪之中,多看一眼都是冒犯。
而他也确实冒犯了。
“公主恕罪。”
顾锦之立刻折身跪下,垂头敛目,不敢多看一眼。
若再看一眼,他自己都不知道,会对眼前的小公主做出什么。
阿树也很懵。
茶水是很热,但绝对没到把她烫伤的地步。阿树只是习惯性的娇气,不喜欢丝绸布料腻在身上的触觉,才一时间忘记顾锦之还在殿内,径自掀开了裙摆。
按道理,阿树现在应该赏顾锦之一个巴掌。
他不仅看了自己的腿,甚至还未经允许直接触碰到她。
她是大昭的公主,顾锦之这样胆大妄为的行为称得上是冒犯天颜,哪怕她现在叫一木进来,将他当场杀了,也不会有任何人觉得奇怪。
但裙子是她自己掀的,顾锦之也是一番好意担心她烫伤……
一想到要打他、甚至杀了他,阿树都觉得不太乐意。
她沉默了片刻。
暖东侧的垂帘外,隐约传来细碎的碟盏轻碰的声音。小厨房已将午膳准备好,烹云和煮雨都在桌前准备,也就没有及时听到阿树那一声短促又细弱的惊呼。
阿树理不清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就干脆将一切都抛在脑后,强装作什么也没生。只是耳根滚烫,一开口声线都有些微颤:“你去叫烹云拿件衣裳来。”
“……是。”顾锦之低低应道。
他起身退往帘外,双手垂在长长的袖袍中,低眉敛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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