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且只是请自己去做个退婚的见证人,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但此刻自己已经准备睡觉了,现下都是披了外裳在这里坐着,看了看在一旁坐着喝茶的儿子,于是计上心来。
“言陆,你替我去一趟。”陆夫人吩咐道。
言陆立马回道:“母亲,您不必如此,派个人跟着去就是了,何必叫我,况我还要温书考试呢。”
陆夫人气不打一处来,说“言陆,叫你去你就去,这样大的事叫个下人去怎么好,他们也诚意十足,你亲自去一趟。”
言陆见陆夫人说得斩金截铁,也不好再回嘴,只好跟着他们兄妹二人一起去纪府。
纪府这边,却是剑拔弩张,气氛如喷火之状。
“不是我说,你们连落脚的地方都是用的当初的聘礼吧!”齐国公夫人气得狠了才说出这话。
她也看出纪家这个老婆子,是铁了心要退婚,可这时候,自己家退婚了可再去哪里找个这样的媳妇,当初她也是看见这纪家大姑娘殊色惑人,这才看上他们一个破落户。
现在居然还故作清高,要拒婚,三书六娉都走得差不多了就等两个月后过门,谁又会让到手的鸭子飞了呢!
但齐国公夫人这话一出,祖母王安溪就气得一滞,都忘记了出气,惊疑不定地看着此刻站在堂中的王氏,当初在京城买宅子,不是说刚好碰到家急于出手的人家,价钱低,所以才买下这地方的吗?
现在看来,这王氏有话没说啊!但现在不是清算这些的好时候,王安溪一顿,直视齐国公夫人,微带审视地说:“这是我们的家事,夫人过虑了,聘礼到现在都是不曾动过的。”
这话一出,齐国公夫人本想让这婆媳二人闹起来,见这老婆子直接避重就轻,轻轻拿起,一句话就带过,不禁气竭。
齐国公见都是些不痛不痒的话,暗怪这妇道人家眼皮子就是浅薄,这能有什么威胁,不就是两个银钱。
微微整理了下衣襟,齐国公开口说道:“纪大人啊,我在你们府衙倒是有些关系,当初我也不知我们两家是姻亲,那府衙是个清闲的地方,清闲的地方就这点不好,太清闲了就不容易出政绩,要再升是要熬个十年八年,都未可知,不如贤弟去翰林院那边,那边还缺个修撰。我去打声招呼。”
顿了顿,端起手边的茶喝了一口,再接着说道:“倒也不辜负贤弟你的才华。”
王氏此刻也有些愠怒,当初结亲的时候,说得千好万好,现在两家商议退婚就拿这些腌臜的手段,现在威逼利诱都用上了,他们虽是从晋地过来的官户,但也太磋磨人了,但她又觉得,自己丈夫若是前程好了,这后面儿女的亲事也会好说上好多。
她又想起这些时日以来,自己做小伏低,在一群夫人堆里有多么难做。但看丈夫,眼眸微垂,不观神色,她此刻也有丝忐忑。
纪程立倒是觉得在仕途上,所有读书人都想能让自己有施展才华的地方,但是他现在已经当官二十多年了,早已对这些事看开了,当年是有很多抱负,但现在能力所能及地为老百姓做点实事就很满足了。
微笑着开口:“齐国公言重了,小官没什么才华,也没什么抱负,不过随遇而安,既到此处,便抱着安身立命的想法。”
两口子刚还得意洋洋,谁能拒绝高官厚禄?想着这纪家总要软口,但此刻这话听着不就是拒绝吗?
两人身边从来都是捧着他们的人,如此逆耳之话,已经多年未曾听到,当即齐国公就摔了茶杯,还没待说话,下人来报,顺王府来人。
场中气氛一滞,摔下的水杯,还在晃着,青褐色的茶叶就那样躺在地上,下人见堂中没人答话,就再次轻轻喊了句“老夫人”。
王安溪此刻大喜过望,这东风终究是借来了。语气中难掩高兴。
“快请。”
言陆此刻看着乌衣巷尽头的纪家,忽然想起之前的传闻,暗自摇了摇头。
银色绣祥云的靴面先迈入堂屋,只见一乌发似墨的少年踏入。
未见其人,便先听笑声,“齐国公一家也在啊!”
齐国公夫妇二人听得声音,眼色俱是一暗,真没想到,这小子会来。
倒是旁边的齐鑫很是惊讶,这小子,风月场中的常客啊!今日怎么没去那万花楼一掷千金,倒是跑来这里瞎凑什么热闹。
爽朗笑道:“哟,你小子,来干嘛?怎么,那里……”边说眼睛边眨,暗示意味十足。
“齐兄,不可乱说!不可乱说!”言陆一副你懂我懂的神色示意齐鑫打住话头,顿了顿,复又说道,“夜深了,家母派我过来走这一趟,给两家做个见证。”
尚存余念的齐国公夫妇二人一听,心内俱是一凉,这亲事恐是做不成了,现在这言家小子在这里,他们也不能再像之前那般说话,少不得要客气几分。
接下来的事,就顺理成章了许多,两家“和和气气”地将退婚事宜商量清楚,但只有一条,这婚事先退了,但还不能对外公布这事。
纪家倒是无可无不可,齐国公一家却是要他们立下字据。
之后便是当夜退回聘礼,撕毁合媒书。
但说到这聘礼,却是又有一番理论。
——内容来自【咪咕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