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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桃七Vol 11波拉里斯的牧羊人②（第1页）

在朦胧的月光之下，站在众人最前面的俊俏金青年——齐格弗里德，现在正带着微微的笑容向着黑桃七颔示意。他穿着一身战术装备、手持p9o冲锋枪，在其褐色战术胸挂的左上方，则佩带着一个象征着北极星的金属制徽章。而像是这样代表着战团身份的徽章，在与他同行的两个同伴身上，也可以同样被黑桃七直观地现。

“很久不见了呢，黑桃七，自从降临时代开始之后，这应该是我们第一次的见面。最近格尔尼卡那边的成员们都过得还好吗？。。。如果你愿意的话，还请帮我向百夫长致以最诚挚的问候。”

似乎对刚才所遭到的枪击毫不在意，齐格弗里德随即便带着一副熟络的态度向着黑桃七寒暄了起来。虽然前者的脸上展现出了爽朗的笑容，但分别站在他左右的红女郎和褐少年，则始终以敌意的眼神紧盯着黑桃七的一举一动，二人的双手也一直都没有从各自所持的枪械上离开过半秒。

“。。。确实有段时间没见过你了，齐格。至于我们这边，我只能说过的还算凑合——不好，但也不坏。”黑桃七无视了来自齐格弗里德身边同伴赤裸裸的敌意，只是露出了皮笑肉不笑的营业性微笑继续说道：“所以说，今天到底是吹了什么风，把你们这群牧羊人们吹到这片荒无人烟的烂地上埋伏来了？如果你是为了这份委托而来的话，那我认为你们应该在听见枪声的时候，就应该明白有人已经捷足先登了才对，不是吗？”

“我们埋伏的原因不是为了给你们增加无端的麻烦，黑桃七。。。我们当然知道已经有人比我们抢先一步行动了，但同时我们也不知道你们的真正身份和来历，所以在这种情况下保持最基本的谨慎，我认为我的决策应该没有问题。但是现在误会已经解除——原来是大名鼎鼎的格尔尼卡先我们一步出手了。这样看来，虽然我这一趟是白跑了，但能够和你这样难得的人才叙叙旧，感觉也并不算是完全一无所获。”

齐格弗里德直白地解释了自己设伏的原因，但后面的话语里又多少掺杂了一丝奉承。他的笑容看起来似乎真诚到无懈可击，但黑桃七也并不认为他只是在故作姿态，因为在黑桃七的记忆当中，眼前这个总是面带着爽朗笑容的青年，从认识他的那一天开始，他就一直是这么一个坦率且热诚的存在。

因为自己富有正义感和同情心的一面，齐格弗里德在这个以弱肉强食为主题的ea世界里面曾经四处碰壁，但凭借着过硬的战斗能力以及心胸广阔的社交方式，他最终还是得以拥有了一批追随他的簇拥者，并以此组建了属于自己的中型战团。波拉里斯的牧羊人——以这个名号进行着救济新手、锄强扶弱活动的战团，也让齐格弗里德的善名得以在西海岸地区广泛地传播，他成为了许多心存善念的拾荒者们敬仰的偶像，但同时也因此成为了许多唯利是图的大型战团的眼中钉。

而黑桃七作为ea的老玩家，自然也知道齐格弗里德在西海岸的威名，二人在游戏时代也曾经并肩作战对抗过uspL无节制的扩张。他是一个纯粹的好人，也许好到不应该在ea的世界里面出现——经过往昔一段时间的相处，即使直到今天，黑桃七对齐格弗里德的看法依然没有出现太大的变化。

“奉承我的话就免了吧，齐格。。。我这种不值一提的小角色，不值得被你这种仿佛像是伟人丰碑一样的阳角看重。虽然我一直都对你们牧羊人保持敬重的态度，但委托这种东西呢，就是要讲先来后到的规矩。所以这次，你就当我是在侥幸中得以快人一步吧。”

短暂的回忆过后，黑桃七用避重就轻的话语回应了齐格弗里德。他同时用余光瞥向了三名牧羊人身后的草丛，试着寻找更多还潜藏在阴影中的其他埋伏者。

并不是因为他不相信齐格弗里德本人的品格，才会在与后者面对面的同时保持着一定程度的警惕——黑桃七所不信任的，是任何战团在经过急扩张之后都会出现的各种异见派成员。而齐格弗里德身边那两名看起来始终如临大敌的拾荒者，正是黑桃七目前的信任感出现裂缝的主要原因之一。

“哈哈。。。这次就当是我们输了吧，毕竟跟我们竞争的可是格尔尼卡，就算偶尔有输有赢也是正常。话说回来，如果我刚才没听错的话，对我们进行压制性射击的枪声应该不止只有你手上这把枪出。。。如果我没猜错，也许现在还有另外一名格尔尼卡的成员，正藏在你身后的草丛里面监视着我们？”

齐格弗里德在进行试探性的询问后，用颇有玩味的视线扫视了一遍黑桃七身后那片漆黑的草丛。

对于齐格弗里德提出这样的问题，黑桃七也并没有感到有多少意外。毕竟，只要是但凡有点作战资历的拾荒者，都能根据枪声来大概判断对手的人数以及所使用的具体枪械类型。

但唯一的问题是，他并不想把琥珀的存在也全数地向对方交代出来。虽然波拉里斯的牧羊人在秩序阵营的拾荒者之间享有很多守信的美誉，但他对牧羊人们也并不是1oo%的信任，更何况——齐格弗里德也似乎并没有把所有在场的牧羊人都召集出来，这让黑桃七也不得不因此而变得更加警惕了起来。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把你剩下的那个同伴也叫出来跟我们打个招呼，如何？除了百夫长和你以外，我还真是不认识格尼尔卡的其他成员。。。如果今天有机会结识一个新的强者，从能够增加个人阅历的角度来看，我会感觉非常的荣幸。”眼见黑桃七似乎已经注意到自己环视着草丛的目光，齐格弗里德也识趣地重新将目光放在了前者的身上，继续用随意的口吻提出着自己的建议。

看着齐格弗里德似乎在用不着边际的话语掩饰着自己真正的意图，黑桃七只是微微地叹了一口气，随后答道：“。。。虽然说出来有点抱歉，但我并不认为我的同伴会喜欢这种需要抛头露面的场合，她只是一个很怕事的内向型家里蹲，所以你这种阳角就暂且饶了她吧——况且，你这边的牧羊人们似乎也没有全部都站到你的身后，不是吗？刚才我们被迫开枪射击的时候，我可是很清楚地听见了你们似乎有人出了中弹的闷哼声。。。”

“什么叫做被迫开枪射击？在我们什么都没有做的情况下，明明就是你们先对我们开的火吧？别装出一副被迫无奈的样子。。。更何况，我们也不知道你们到底是不是真的完成了委托，还是本身就跟委托里面的歹徒是同一伙的人——”

一直站在齐格弗里德身旁的那名褐的少年，突然以强烈的语气打断了黑桃七的说话。他向黑桃七望去的视线顿时变得更具敌意，但齐格弗里德也及时地伸出手拦在了少年的身前，用突然变得严肃起来的神情对其进行了训斥：“。。。注意你的言辞，小杰克，黑桃七并不是你想的那种会和人渣败类们混在一起的人。当年我们在一起对抗uspL的时候，你估计都还没有来得及在ea里面创建自己的账号呢。”

“就算你这么说——但他们却确实把雷蒙德给打伤了，团长！如果那颗子弹再往上偏移那么”

几公分，那么已经没有了白金医疗卡的雷蒙德肯定就要承受巨大的死亡惩罚了。。。在自己同伴已经差点被射杀的前提下，你到底觉得我该怎么样才能保持冷静！？”

名为杰克的褐少年依然不服气地反驳着齐格弗里德的斥责。而眼见身为牧羊人之的齐格弗里德似乎陷入了难堪境地，黑桃七也只是露出饶有趣味般的表情，对小杰克淡然说道：“你这个话说的可就有点强词夺理了，少年。。。你要知道的是，最先不报上身份埋伏在草丛里面的是你们、在我们抵近的时候最先拉响拉机柄的也是你们——在我们不知道你们底细的前提下，那我进行最低程度的自卫行动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虽然我对雷蒙德先生的遭遇感到同情，但如果你要把所有责任都包揽在我的身上，那未免显得有点太过鲁莽了。”

“你给我少来说教的那一套！就算雷蒙德拉响了拉机柄，但我们也同样不清楚你们的底细。。。谁知道那时候往我们脸上冲过来的你们会是什么格尔尼卡，还是什么劫持市民的匪徒？我们一直都听从着团长的指令保持了最大程度的克制，而你们所做的事情，则给我们的克制和善意狠狠地扇上了一巴掌！。。。”

“够了！杰克！看在我和上帝的份上，现在先给我冷静下来保持沉默，可以吗？”

小杰克依然气势汹汹地向着黑桃七表达着自己的愠怒，而齐格弗里德则用前所未有的严厉语气，及时地大声喝止了前者似乎想要继续说话的势头。在被自己的手下突然打乱了原本的方寸之后，黑桃七还是第一次看见齐格弗里德露出了如此左右为难的神色。

“抱歉。。。最近我的这个手下遇到了一些情绪上的难题，我想你也应该能够理解的——就是降临时代开始之后，那些会令思乡的拾荒者们陷入到糟糕联想的事情。。。看在我的份上，还请你不要太过在意小杰克说过的那些气话。”

在强令小杰克停止言之后，齐格弗里德最终用自惭的态度低头向黑桃七表达了歉意。而从一开始就把这场争端当作乐子的黑桃七，也只是不以为然地摆了摆手，示意齐格弗里德没有必要向自己道歉。

倒不如说，黑桃七反而很感谢那个少年突然对自己的难，因为他恰到好处地转移了话题的重点，得以让一度成为了对话中心的——“格尔尼卡尚未现身的伏兵”，被对方情绪化的话语顺势带到了话题最边缘的位置。

“这种小事就让它过去吧。。。因为我其实并不是特别在乎。现在，倒不如让我们回归到正题——虽然不知道给我们委托的代理人是不是同一个人，但现在显而易见的是，我们已经把这个难缠的单子给结了。既然我们之间的嘘寒问暖也进行得七七八八——那现在，也许就是我们继续分道扬镳的时候了吧。”黑桃七刻意地敲了敲戴在自己左手手腕上的防水电子表，同时将话题带回到了自己所期望的方向上。

意识到对话的主导权已经不再掌握在自己手上的齐格弗里德，也察觉到了黑桃七已经想要及时离开此地的想法。本来想要通过更圆滑的方式去进行套话的他，此时也只能像是败下了阵来似地叹了口气，随后缓缓答道：“我知道在你们完成委托之后，还在这种地方拦住你们确实显得有点不解风情。。。但是，黑桃七——关于这个委托，我还有一些想要知道的事情。如果你能告诉我相关的情报的话，你就当是我给你欠下了一个人情，你看可以吗？”

话毕，齐格弗里德便向黑桃七投向了自己认真的目光。在黑桃七还没来得及作出回答的时候，他又继续自顾自地阐述着自己需求情报的最终目的：

“为了让所有被困在降临时代里面的拾荒者能够找到归乡的路途——我需要收集到关于索托斯教团的任何情报。无端的劫持、没有被提起过的劫持目的，再加上目击证人所提到过的、额头上画着独眼的头套。。。毫无疑问，这些都是索托斯教徒一贯的行动特征。虽然听起来很讽刺。。。但据我所获知的情报来看，现在只有那些反人类的疯子，才掌握着回归现实世界的关键手段。”

“。。。。。”

面对着齐格弗里德那仿佛前所未有的认真态度，黑桃七也是微微一愣，一时因为前者那显得有点过度宏大的目标而陷入了语塞。

此时的齐格弗里德，脸上挂着的是一副黑桃七从来没有见到过的神情——哪怕是在过往在游戏时代迎战uspL的大部队、二人所处的联合阵线被逼到绝境的时候，他都没有见过前者露出过如此的表情。

“。。。我明白你的意思，齐格。但在ea的世界里，可从来不存在免费的午餐和免费的情报，哪怕你我之间曾经并肩作战过也不例外——如果你想要我们拼了命才拿到手的线索的话，那你应该先提前给我们表示出一点等价的诚意，这才符合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