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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忘了,其实从来都不曾忘,压在心里哪个地方,只消一点点诱因,呼一下便全都活了过来。啪一声拍上公文,快步走去门外站着。
院里种着一棵柳树,光秃秃的枝条在灯笼底下晕染出极淡的绿色,是春天了,她走的时候还是冬天。
一眨眼已经这么久了,都快赶上他们在一起的时间了。
也是笑话,当初竟会以为他们在一处那不到两个月,就能抵得上她跟谢旃的好几年,以为凭着这不到两个月里的耳鬓厮磨,死生相护,就能赢得她跟他回去。
笑话。她都已经抛弃了他,他为什么还要为着两口破箱子,一次次想起她。
“来人。”桓宣扬声唤道。
侍卫飞快地过来,桓宣望着那光秃秃的柳树:“把我屋里那些箱笼……”
侍卫等着他的下文,他却又不说了,许久,一转身进了屋。
***
建康。
翌日顾家依旧是络绎不绝上门吊唁的宾客,顾道之还没有回来,虽然顾休之叩宫之前交代过若是他有不测,家中不要再管此事,可手足之情,如何能够不管?家里没有男人主持,陶夫人忙得脚不沾地,昨日还能抽空来看看傅云晚,今日却是根本没时间进内院。
傅云晚拣着午后没人的空档里,支开侍婢,独自悄悄出了后门。
昨日回来时她留心过路上的情形,几条街外就有一个医馆,她从来不曾在顾家公然露过面,那边的人应该不认识她,更不会想到她是顾家人。
医馆开在长街背面,午后正是人少的时候,傅云晚整了整幂篱,鼓足勇气走进门里。大夫正伏在案前打盹儿,听见动静抬起头:“这位……”
幂篱外罩着的青纱一直垂到腰下,看不见脸,只能从身形分辨出是个年轻女子,大夫心里猜测着对方的来意:“女郎有什么吩咐?”
傅云晚低着头,明知道看不见她的脸,心里还是怕,极力让声音显得平静些:“诊脉。”
这没头没脑一句话让大夫也有些犯难,只得拿过脉枕给她垫着,因她是孤身来的女子,也不好直接搭上去,取了帕子垫着听了一会儿,越发摸不着头脑:“女郎心脉有些郁结,近来想必经常失眠、胸闷,可以开些安神疏散的药。”
“我,”傅云晚深吸一口气,压下强烈的羞耻和惶恐,“劳你看看是不是……喜脉。”
声音细得如同蚊蚋,大夫努力才能听清,吃了一惊连忙又去听脉,问道:“娘子成婚了吧?”
脸上火辣辣的,傅云晚咬着嘴唇嗯了一声,眼前不知第几次闪过桓宣的脸。他曾那样欢喜着要带她一起回六镇,她却辜负了他。假如那时候跟他走了,此时便是他陪着她一道来看诊吧,他会不会很欢喜?应该是的吧,虽然他舍不得让她怀孕辛苦,但她知道,若是有了,他一定会很欢喜。
耳边听见大夫问道:“上次月信是什么时候?”
“腊月初。”傅云晚低声说道。两个多月了,便是不来看诊,自己也能确定。
“那必是有喜了。”大夫笑道,“恭喜娘子。”
千百种滋味一齐涌上,傅云晚沉沉地吐着气:“先生能够确定?”
“我行医十数载,绝不会看错。”大夫笑道,“娘子脉息有点弱,身体虚寒,这安胎之事可不能掉以轻心,我给你开几副药,吃几天先看看,等吃完了娘子记得过来再诊一诊。”
窸窸窣窣的纸笔声响,大夫在开方,啪嗒啪嗒抽屉开合,在秤药配药。傅云晚垂头坐着,不由自主,又捂住了小腹。真的有了,她和桓宣的孩子。
从今以后,她不再是一个人。她不能再这样随波逐流地活着,她得为他们的孩子好好筹划,将来该怎么办。
范阳郡。
刁斗三声,桓宣在梦里,看见了傅云晚。
是那夜给她挑脚上血泡的情形。她在他怀里抱着他的脖子,她的手软得很,香
气甜的很,没了骨头一样,伏在他身上。桓宣知道自己是在做梦,清醒时脑中绷紧的弦松开了,放任自己沉溺。
他亲了她的嘴唇,是那夜的情形。亲了她的脚趾,也是那夜的情形。他又往别的地方亲下去了,不是那夜的情形,是他藏在心底最深处,连自己也不愿意承认的渴望。
颠倒,上下,狂风骤雨,他又听见了她的叫声,细细的,哽住了又不曾哽住,似欢喜又似痛苦,让人浑身的血液全都沸腾了。最狂放处她突然推开他,谢旃来了。
恨怒之中抽刀劈下去,她哭喊着过来阻拦,桓宣猛地睁开了眼。
天还没亮,屋里黑漆漆的,烦躁中扯下底裤扔掉,起身点了灯去箱子里找衣服,那手摸了又放下,放下又摸住,终是忍不住,打开了傅云晚的箱子。
收拾得整整齐齐,都是她的物件,衣服鞋袜帕子之类。桓宣垂目看着,鼻子里闻到久违的香气,万万想不到这么久以后,在这尘封的箱子里,闻到了梦里刚刚闻到的,她的香气。
许久,伸手到箱子里摸了一把,软得很,真是奇怪,她连衣服都是软的。眼梢却突然瞥见一双黑色的袜子。
很大,颜色款式也不是她穿的,心里突地一跳,急急拿在手中看着,只做了一半,黑色细绸里絮着丝绵,封了口,银线锁边只锁了一半。动作突然僵住了,这不是她的袜子,尺寸也不是谢旃的,是给他做的。
她给他做的袜子。这样精致,这样用心,看看做的进度,大约谢旃回来之前,她都一直在做。
她给他做的袜子。女人心里爱谁,总会给那人做些东西,衣服鞋袜帕子之类。这袜子是给他做的,至少在那时候,她心里是爱着他的吧。
他到如今,才找到一点他与她曾经有过什么的证据。
耳朵里嗡嗡直响,手有些抖,眼有些热,说不出是恨怒还是怅惘,就那么拿着袜子怔怔站着,看着窗户上由黑变灰在变成白,天亮了。
桓宣沉沉吐一口气,丢下袜子,啪一声合上箱盖。
就算曾有过什么,也都没了。消耗干净了。
胡乱洗了脸出来,王澍也刚从外面进来,犹豫着似乎有些拿不定主意:“明公,江东有消息。”
心里似有什么预感,桓宣压着眉,沉沉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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