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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一戈也不示弱：&1dquo;你懒就懒，还说人家。”

  周泽楠每天看他俩逗嘴八百遍，他把边泊寒的纱布包好，插上一句：&1dquo;要是没事，明天可以去学校帮我带孩子上课。”

  边泊寒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1dquo;上什么课？”

  &1dquo;我给孩子们上美术。”

  &1dquo;美术”。边泊寒有点兴，反正闲着也是闲着：&1dquo;那我明天来学校找你。”

  农村教育资源落后，城市孩子习以为常的兴班对偏远山区的农村孩子来说就是天方夜谭。他们接受信息的渠道有限，老师是带他们领略外面世界的一个窗口。

  以前三院的医生过来，没事时候，也总会去学校教小朋友们。

  周泽楠的课排在下午最后一节，边泊寒睡醒午觉才去的学校，李一戈被他支使去勘景了。

  边泊寒站在教室后门，看周泽楠上课。

  周泽楠灰色休闲裤，浅蓝色衬衫，一身舒适打扮，他在问小朋友们问题。

  &1dquo;你们看过星星吗？”

  小朋友稚声稚气异口同声地答：&1dquo;看过。”

  &1dquo;那你们觉得星空美吗？”周泽楠怕他们不理解星空是什么意思，补充道，&1dquo;一大片连起来的星星美不美？”

  &1dquo;美。”

  &1dquo;那我们今天画一个你见过的星空，好不好呀？”

  &1dquo;好。”

  周泽楠把放在讲台上的画纸画分给小朋友，边分边说：&1dquo;你们觉得星空是什么样子的，你们就怎么画，没有标准答案。”

  虽然平常周泽楠说话不急不缓的，但边泊寒还是觉得眼前的周泽楠温柔得不像话。他的嘴角不由自主地往上牵。

  边泊寒抱着手靠在门框上，周泽楠现了他：&1dquo;进来帮忙。”

  边泊寒走进去，拿过他手里的画纸，小朋友们很少见扎着头的男孩子，大家好奇地把小脑袋凑在一起，窃窃私语。

  边泊寒听见个女孩子小声和同桌说：&1dquo;这哥哥好帅。”

  边泊寒心里那个得意，朝着那小女孩露出个完美无缺的笑容。

  完了，周泽楠说：&1dquo;你们自由挥吧。”

  他带着边泊寒站在教室外面的走廊上，边泊寒背对栏杆靠着，双手担在栏杆上，面带微笑地看着教室里的小萝卜头们：&1dquo;我小时候学画画也画过星空，教我学画画的老师很喜欢梵高。”

  周泽楠问：&1dquo;那你喜欢吗？”

  &1dquo;我不喜欢，梵高太孤独了。虽然流芳百世是一件好事，但他都死掉了，被人喜欢和仰慕他也不一定会知道，那还不如快乐过一世，潇洒点。”

  周泽楠笑笑，这很边泊寒：&1dquo;嗯，快乐很难得。”

  边泊寒看向周泽楠，笑着说：&1dquo;刚我还以为你要讲梵高的故事了，我还在心里默念，不要吧。”

  周泽楠笑着，回望他：&1dquo;我在你心里就这么庸俗？喜欢讲成功人士？”

  边泊寒摇头笑笑：&1dquo;不是，是我觉得你会告诉小朋友，一定一定要好好爱自己。”

  周泽楠点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1dquo;这建议不错，我下次试试，采纳。”

  &1dquo;那采纳了有没有什么奖励啊？”边泊寒好看的眸子注视着周泽楠，嘴角衾着笑说。

  &1dquo;你想要什么奖励？”

  边泊寒想了想，脑子里闪过许多小念头，一时决定不好：&1dquo;留着吧，我想好了再说。”

  周泽楠笑了笑：&1dquo;行。”他也转过身，像边泊寒一样靠在栏杆上，看着教室里的小朋友。

  两个人脸上都带着笑，眼角眉梢都带着温柔的弧度。

  边泊寒把头往后仰，光轻柔地洒在他的脸上，他闭着眼，说：&1dquo;周泽楠，你怎么这么好呢。”

  周泽楠偏过头看着边泊寒，眼角的小细纹淡淡地浮现，他笑着：&1dquo;才现？”

  边泊寒微眯着眼睛看过来，嘴边卷着笑，语气里带着点小骄傲：&1dquo;我早就知道了，是你自己不知道，总之你就是很好。”

  周泽楠笑了笑，也把头往后仰，他偏过头看着边泊寒的眼睛说：&1dquo;那我谢谢你了。”

  边泊寒很自豪地&1dquo;嗯”了一声，替自己的卓越眼光：&1dquo;不客气。”

  他们两个人笑着，初秋下午的阳光和煦，带着干燥的温暖的麦子气息，铺在他们的脸上。

  教室里小朋友们在叽叽喳喳地小声讨论着，手中拿着五颜六色的画。

  风吹着越过窗台，挂在窗边的风铃叮铃响起，边泊寒看着周泽楠眼尾的小细纹，心里窸窸窣窣止不住地痒，他的身体里充盈着许多欢快的泡泡。

  他在此刻觉得，人生辽阔宽广，充满未知，但唯一确定的是眼前人是哲学书上反复教导，一再劝诫，要抑制欲望，但终究没有成功的斯多亚不动心。

  边泊寒有些贪心地想，这笑容真好看，我想一辈子私藏。

  刚才在脑子里闪过的许多想法，猝不及防地蹦出来了一个，他滚动着喉结：&1dquo;周泽楠，一起去看星空吧。”

  周泽楠黑色的头和浅褐色的眸子，因为太阳的照射，显得熠熠生辉。他笑着，把头抬起来，温柔地说：&1dquo;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