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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蕴不满地看他,“这叫什么话?”
“台主不用行此大礼,堂屋说话。”
敖政和裴獗将那两个边走边谈的身影,悉数收入眼中,但谁也没有说话。
这孩子有大志向,前途不可限量,怎可闹出抢舅舅姬妾的笑话?
这次又想耍什么花招?
冯蕴满是戒备。
裴獗面无表情,眼风扫过冯蕴和敖七远去的背影,眉心皱了一下。
敖七一时让她噎住,说不来话了。
敖政见他心下明朗,老怀欣慰,“妄之明白就好。但这把刀子是你亲自递到李宗训手上的,能怪人家往死里捅吗?”
敖政心里话,你不就想让我夸一下吗?我都厚着脸皮夸了,你又来装着不知。
她这是听到了什么虎狼之言?
纷乱的回忆在脑海里与现实碰撞,冯蕴没注意敖七,以至于错过了敖七眼里写满的期待。
敖七双眼亮开,笑得露出整齐的大白牙来,“那就好……”
敖政看他那不争气的样子,就想再教训几句,并不想走。
那时候的她,也属实任性。
冯蕴哦一声,“那我去看阿楼了。”
敖七道:“等战事结束,我将女郎要过来。”
“那我如何去中京?坐囚车去吗?”
裴獗状似未觉,唇角微抿,“是吗?”
他瞪儿子一眼,朝裴獗揖礼。
敖政有点头痛。
敖七问:“女郎想去吗?”
中京十几岁的少年,像敖七这么大的,早已懂得风月,敖七却一心习武,要跟舅舅一样征战沙场做大英雄。
“台主尝尝这茶。”
以官职相称,而不称姊夫,这是跟他划清界限呢。
好一会,敖政才出声打破了寂静。
后来不知怎的,就因李桑若常找观花的借口来将军府,就被她养死了……
裴獗好像认不出他是姊夫,表情没有半点变化。
冯蕴想了想,点头,“也想去看一眼。”
敖七好像是因为抗拒家族联姻才偷偷跟裴獗上战场的……
两个人并肩而行,往院子里去。
裴獗眼睑微收,脸上看不出情绪,“台主看到了。”
说得再好听,也是主人家可以随意打的东西。
“没有。”她佯作冷漠,“敖侍卫不要堵路,我要去看阿楼。”
“女郎就没有什么话,想问我吗?”
敖政放下茶盏,身体往前倾,看定他的眼睛,压低声音,“朝中近日有风声传出来,太后要扩大候人数量,成立‘大内缇骑司’,欲与曹魏的校事府比肩。有人给我透底,说太后在李宗训跟前举荐了韦铮……”
他没有说一个字,冯蕴却心领神会。
裴獗不看他,垂眸饮茶。
“不是那个七,是那个期。”
“女郎谁人都关心,谁人都想到,就是想不到我。”
“以荷入茶,冯氏女心灵手巧,是个能掌家的。”
郎舅二人相聚,定然会有私房话要说,冯蕴将人请到荷塘边的小木亭坐下,亲自带着大满和小满前来奉茶。
“小七的婚事,早就定下了,只等战事结束,家里就给他们操办。可这浑小子,打死不肯松口,你当舅舅的,有机会帮我们劝劝。”
冯蕴不便打扰,端着托盘退下。
敖七松口气,又恢复了一贯的笑容,“我同你去看阿楼。”
这一搓,更红了。
裴獗没有多说什么,看她一眼,垂目饮茶。
裴獗抬眼:“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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