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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无书叹了口气道：&1dquo;既然醒了就赶紧换了衣服下来，有事找你。”

  &1dquo;等着。”娄衔月扔了一句，便&1dquo;砰——”地一声关上窗，估计是教训八哥去了。

  &1dquo;门也叫了，娄衔月也见了，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谢白看着逐渐开始有了人声的街道，忍不住问道：&1dquo;难不成你还要全程看着她给我卜算么？”

  殷无书果然开始无赖大法：&1dquo;哦？”

  谢白：&1dquo;&he11ip;&he11ip;”

  不过这招已经不比当年了，大概是因为当初不会生气的谢白现在对着他也能沉得下脸了。

  殷无书沉默了两秒，还是答道：&1dquo;你脸色很差，我来看看。”

  谢白抿了抿嘴唇。

  他其实最抵不住殷无书这样说话了，语气里有着浅浅的无奈和难过，毕竟这人向来万事不过心，难过这种qíng绪对他来说，已经是极其罕见的了。大概正因为如此，所以每当他这么说话的时候，谢白总是心里闷闷地一揪，毫无来由地便同样变得有些难过起来。

  可是&he11ip;&he11ip;

  尽管这条古阳街已经面无全非，早已没了当初的模样，但谢白站在这里的时候，却依旧没法从过去的影子里脱身出来。他上一次来这条街上还是百年之前，殷无书将他扫地出门之后&he11ip;&he11ip;

  那几天难得又下了雪，天色苍灰，地上寒白。他在殷无书院门外站了九天九夜，对那场少见的大雪却全无映像，唯一记得的只有冷。

  真是冷极了，冷得透心彻骨。

  他这几次跟殷无书见面，或许是碍于有其他人在场，或许是因为骨子里的那股倔气作祟，谢白一个字也不想提当年。

  可这次他却忍不住，转头回了殷无书一句：&1dquo;当年我在院外站着的时候脸色更差，你都没想过开门看看，现在又何必呢？”

  作者有话要说：　　大姨妈驾到，睡过了QaQ

  ☆、第13章

  衔月酒楼大门&1dquo;咣”的一声被拍开，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一边用手扒拉着大卷，一边打着哈欠道：&1dquo;让不让人睡个饱觉？什么事啊&he11ip;&he11ip;”她拖着长长的调子，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都没睁开，合成两道弯而长的线，细密的睫毛沾了点打哈欠洇出的眼泪，扶着门框半梦半醒地晃悠。

  谢白再没去看殷无书，转过身冲娄衔月道：&1dquo;卜算。”

  &1dquo;哦，先进来再说。”娄衔月依旧没睁眼，迷迷瞪瞪地道，&1dquo;几个人算啊？”

  谢白背对着殷无书，双目微垂，表qíng淡漠，&1dquo;我一个人。”说着便抬脚进了门。

  娄衔月撩起半边眼皮，大概连门口站着的人是谁都没看清，就习惯xing地道：&1dquo;谁算谁来，其余在外面等着吧。”而后二话不说&1dquo;砰——”地又砸上了门，看起来起netg气大得很。

  谢白听到关门声脚步一滞，又面无表qíng继续朝前走，大步流星地跟着娄衔月上了顶楼。

  这衔月酒楼规模不大，结构也简单，一楼大厅，二楼包厢，足够应付这附近的来客了。三楼是娄衔月自己住的地方，外人一概不准进。而在那之上，还有一间小小的楼，平时上着锁，只有来人求卜算的时候，娄衔月才会把人领上去。

  这间小楼里的布置倒是跟当年酒肆上的小屋一模一样，四面墙上挂满了稀奇古怪的东西，碎骨头、辣椒串，各种刀剑。屋子正中是一张桃木桌和两把桃木椅。

  八哥横冲直撞地跟在两人身后进了楼，炸着半边毛，歪歪斜斜地停在鸟架上。

  谢白在娄衔月对面坐下，叫了一声：&1dquo;娄姨。”

  八哥满是惊悚：&1dquo;卧槽？”

  &1dquo;哪个不要命的管我叫姨啊？！”娄衔月被这么一叫，&1dquo;咣”地一拍桌子，终于彻底清醒过来，睁开了迷迷瞪瞪的双眼。

  &1dquo;小白？”她到这时才看清领上来的究竟是谁，&1dquo;你&he11ip;&he11ip;好久没见你了，差点儿没认出来。”

  谢白：&1dquo;&he11ip;&he11ip;”你根本就是没醒。

  换成别人叫姨，娄衔月早就拎着刀炸了，谢白这么叫她却没辙，毕竟谢白也算她看着长大的，跟八哥一样叫她&1dquo;娄妹妹”那就差辈儿了，殷无书就该炸了。

  说起殷无书&he11ip;&he11ip;

  &1dquo;等等，刚才我好像看到还有个人站你旁边？”娄衔月忍不住回头看了看窗户。

  谢白：&1dquo;嗯。”

  娄衔月嘴角一抽：&1dquo;我&he11ip;&he11ip;回想了一下，怎么觉得那声音是&he11ip;&he11ip;殷无书？我耳朵出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