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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雁依端过热茶,想要将秦牧原扶起来,把药丸给他喂下去。
可是,昏迷不醒的他身躯沉重,缺乏了配合,她根本无法完成这个艰难的任务。
思量片刻,她想到一个法子,面颊微红。
卢雁依伸出双手拍打了一下自己的脸,暗道:都什么时候了!还想这些不重要的作甚!
她取出一粒丹药含在口中,俯身向下喂入秦牧原口中,又喝了一口热茶渡了过去。看着他本能地咽下丹药,卢雁依才放下心来,如法炮制。
他微凉的双唇被她染上温度,有了几分血色。
连着好几天的紧张,又是一夜大起大落,卢雁依的精神也到了极点。
她守在床边,强制命令自己不能睡着,一有困意就用手中的簪子刺一下大腿。
于混沌之间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终于听见了他的呼吸声不再时急时缓,逐渐趋于平缓,这才终于放松睡了过去。
这一觉,昏昏沉沉,睡醒时不知时日几何、身在何处。
卢雁依只觉得浑身酸痛不堪,受伤的地方更是传来刺痛。她蹙着眉头苏醒过来,伸手摸向身旁。
触手冰凉、空荡荡。
她一惊,立刻翻身坐起,伤口因为她的大动作而撕裂,疼得她“嘶”的一声轻呼。
卢雁依并不在乎,转头望去,秦牧原果然不在!
他人呢?
是醒了吗?
他浑身是伤,还伤了元气,他去了哪里?
无数个问号从卢雁依心上掠过,让她焦急万分,急急想要跳下床,却感到一阵头晕脑花。
梅染揭了帘子进来,见状忙抢了几步,上前扶住卢雁依,道:“主子别急,王爷说让您好生歇着。”
“他人呢?”卢雁依扶着头问。
“王爷他……”梅染欲言又止,神情犹豫。
“他怎么了?”卢雁依扬声追问。
梅染吞吞吐吐,终于道:“王爷说他伤势重,不想扰了主子清净,到另一间客房里静养。”
她十分不解。
在大婚前,王爷分明那般在乎自家姑娘。可从新婚那一夜起,仿佛就什么都不一样了。就拿这一次来说,他明明着急上火地赶来救人,现在又找借口不见姑娘。
卢雁依无力地依在床头,低声道:“他是在生我的气。”
气她不顾自己安危,气她来到浚仪县也不知会他,或许还有别的什么她所不知道的……
“主子,”梅染心里担忧,却又无能为力,只好道,“奴婢先伺候您洗漱吧,已是辰时三刻了。”
卢雁依望了一眼天光大亮的窗户,低低地“嗯”了一声。
她很失落。
明明做到了想做的事,成功让聂曜将要紧的证据交给了秦牧原,可她的心情十分低落。
梅染打来热水替她擦脸,她如同木偶一般随她去。
擦到脖颈处,梅染低呼一声:“主子,这是怎么了?”
在上午的日光中,她白皙细腻的脖颈上,淤青紫的指痕清晰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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