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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晏目不斜视，默不作声，走到街边拉开车门就把某人塞了进去。

  他自己在驾驶座坐定，把伞收起来放在了伞格里，刚要动车子，旁边突然伸出了一只瘦长白皙的手。

  &1dquo;给钱，房间订金。托你这张乌鸦嘴的福，你的老师真的要买不起伞了。”燕绥之道。

  顾晏：&1dquo;&he11ip;&he11ip;”

  你怎么不把自己也典当一票花了?

  第63章准备（二）

  顾晏一开始没有动，燕绥之跟着他的目光看向自己的手指。

  &1dquo;看什么，蹭到灰了?”他指尖蜷了一下，缩了回来。

  顾晏闻言目光一动，收了回去。他将车动起来，调到智能驾驶模式，一边挑选着目的地一边道：&1dquo;我只是看看，多长的手才能花钱花得毫不知数。”

  燕绥之：&1dquo;&he11ip;&he11ip;”

  尽管被顾晏盯着并不是因为蹭到灰，但燕绥之兀自摩挲了一下指尖，还是从车厢供给的清洁盒里抽了一张消毒纸巾，不紧不慢地擦起了手指。

  他每次做这种动作的时候，都有点漫不经心。像是太过无聊了，随意找了点事打时间。

  以前在院长办公室里也一样——他每回处理完一堆事务，都会推开光脑看着窗外的绿荫放松一会儿眼睛。每到那时候，他也会这样靠坐在宽大的办公椅里，优雅又慢条斯理地一点点清洁着自己的手指。

  也不知道这是他什么时候形成的习惯。

  老实说，很多无意间看见过的学生都认为，那样的姿态很赏心悦目，会让人觉得院长讲究极了，斯文干净。

  唯独顾晏有一回问他，&1dquo;为什么总擦手指?”

  当时的燕绥之看电子文件时戴的缓疲劳眼镜还没摘，好看的眼睛在净透的镜片后面弯了一下，答道：&1dquo;看文件累了，权当活动一下。”

  多年后的现在，顾晏借着后视镜看了他一眼，微蹙了一下眉心又松开，&1dquo;你&he11ip;&he11ip;”

  &1dquo;嗯?”燕绥之愣了一下，抬头从后视镜里和他对视了一眼，然后将用完的消毒纸巾叠了两叠，扔进了车厢内自带的小型垃圾碎屑处理箱。

  &1dquo;算了，没事。”

  车子已经进入了智能驾驶模式，不需要顾晏再动什么。于是他点开了智能机屏幕，给燕绥之转了一份酒店订金。转完后，他看着那并不算大的金额，略作沉吟。

  后车厢里，燕绥之的智能机叮地响了一声，一个小条的资产卡余额变动提醒跳了出来，又很快消失。

  燕绥之从后座看过去，也许是他坐的位置角度刚好，顾晏智能机全息屏的私密模式对他没有作用，屏幕上的内容清清楚楚地印进燕绥之的眼里。

  顾晏打开的界面是实习生手册。

  燕绥之目光动了一下，落在顾晏微偏的侧脸上，&1dquo;虽然这样有点不礼貌，但我还是想说我不小心看见了你的屏幕。”

  &1dquo;&he11ip;&he11ip;”

  顾晏手指一顿，眼皮抬了一下，但是没有看过来就又落了回去。手指有点犹豫着是不是要立刻关掉界面。

  &1dquo;可能这个猜测有那么一点儿自作多情。”燕绥之想了想，&1dquo;你是想在实习生手册上找一条合理的理由，来接济你&he11ip;&he11ip;穷困潦倒的老师么?”

  &1dquo;穷困潦倒”这几个字说出来的时候，他忍不住带了笑，似乎觉得这种词落在自己身上有种微妙的荒诞感，但又不至于懊恼。他就像在看一场不相干的戏一样，甚至还觉得挺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