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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行远听的不耐,料他必有所求,便直截了当地问道:“表弟寻我,到底有何事?直说无妨!”
6伟大喜,他等的就是叶行远这句话,看了看四周,咬了咬牙,竟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哀求道:“我别的不求,表哥诗才高绝,只求表哥教我作诗!”
这被宠坏的公子哥儿竟然有这般诚意?叶行远也吃了一惊,在6家的时候,6伟便忍着唐师偃的毒舌要求学诗,态度极为恭敬,如今更是当众下跪。
他真能如此痴迷诗词?但怎么看也不像啊?表兄弟之间行这跪拜大礼实在不成话,叶行远伸手将6伟扶起,不解问道:“表弟为何这般想学作诗?”
旁边唐师偃嗤笑一声,斜睨6伟,摇头道:“还能有什么原因?这几个月府城的年轻读书人,个个都想要拜师学诗,还不是为了八九月的金秋花魁?”
6伟面上讪讪,这不是在父母跟前,他不用反驳,当下也就默认了。
金秋花魁?叶行远好像那天听唐师偃也含糊说过一嘴,但不曾细问,如今见6伟为了此事竟然如此放得下架子,说跪便跪,不由得起了好奇之心,向唐师偃询问起来。
唐师偃果然是识途老马,他趁着酒兴,娓娓道来。汉江清河,金秋花魁,这是汉江府百年的传统。
具体说,就是在八月中秋之后,附近所有州县有名有号的青楼,都会选送画舫到府城中清河之上,经过一轮轮筛选,点出花魁。此乃花国盛事,便是省城中的风流阔少,那几日都要来汉江府看热闹的。
叶行远恍然大悟,才子花魁从来并称,花国盛事,必然也是风流才子展现才华的时候。这么说来6伟想要临时抱佛脚学诗词,也算顺理成章,只是未免太急切了些。
这学诗怎么也得打基础慢慢磨练,就如唐师偃所说,至少先去背诵千儿八百诗,然后自己慢慢寻找诗感,这才能成。但就这样,想要在花魁面前表现,似乎还稍显不够……
唐师偃醉醺醺摇头道:“叶贤弟,你不要听他的,你以为他学诗是真要学诗?他无非是学个表面功夫,免得露出马脚,真要见花魁的诗,还不是要请你代做?”
叶行远这下总算完全明白,6伟不仅仅是要找个老师,更重要的是要找个枪手。唐师偃对这事门清,所以当初去6家就已经心知肚明,只是当着6家夫妇两人的面不好说出来罢了。
后来唐师偃认出叶行远,与6老爷翻脸,此事自然也就作罢。6伟心急如焚,几天都没去上府学。
谁知道今日一进城,就听说了叶行远诗名震动府学之事,随即6伟大喜过望。觉得凭着自己表兄弟的关系,说不定请叶行远帮忙比唐师偃更好,还能省下些银子。
除此之外,6伟又惦记着叶行远身边那位清丽绝俗的女子,便急急忙忙就去号舍寻找叶行远,听说叶行远出门喝酒之后,又来集市酒楼找人。
此时6伟听唐师偃当面说破他的打算,不免有些脸红,讷讷道:“府中子弟,大多如此,我也不过循惯例罢了。表哥与我骨肉至亲,只求表哥帮我一把,定当重金酬谢。”
叶行远还没来得及回答,唐师偃已经对着6伟瞪眼质问道:“你也太异想天开!你若是与我们这些老家伙约诗,说不定还能帮扶你一二,但叶贤弟正是风流年少,他自己也能去会花魁,凭什么为你捉刀?”
汉江府选出花魁之后,还有一个会花魁大赛的环节,热闹不低于点花魁本身。各方才子,蜂拥而来,要突破花魁及其左右护法设下的重重难关,这才能得佳人青眼,独占花魁。其中各道难关每年都不一样,只是最后见花魁之前必有一环献诗,所以诗词功夫至关紧要。
再说这会花魁的才子,还须有年龄限制,不得过二十五岁,唐师偃等人早就失去了资格。而叶行远却是正当年,他若有意,至少在诗才上可以稳稳压别人一头。
6伟被唐师偃喷的呆住了,他一直是以自己的想法为先,没为别人考虑过,没想到叶行远也可以参加这会花魁大赛,犯不上替别人当枪手。
如此不由大急道:“表哥你不知道!这会花魁一事,要多请伴当,一路过关斩将,光这费用便是不少。你初来府城,何苦花这冤枉钱?”
这会花魁前置关卡天马行空,虽然无非琴棋书画君子六艺之类,但是一般人怎么可能样样精通?要想过关,要么运气好,考得几样都是你擅长的方向,要不就是请一群伴当帮衬,水来土掩兵来将挡,这样才能顺顺利利走到最后一步,进入花魁的画舫花厅。
所以这基本上还是富家公子玩的把戏,贫寒士子很难插足,早早就被拦在门槛外了。6伟这样的,勉强只能算家境殷实,仗恃着爹娘宠爱,才能做个败家子,与真正一掷千金的富贵公子相比,还是差得远了。
听明白规则之后,叶行远对这个游戏兴不大。这根本就是为人民币玩家准备的,他这种穷人家孩子虽然有真材实料,但也没必要去凑这个热闹。
叶行远刚表露出不感兴的意思,唐师偃却连忙道:“叶贤弟,你莫以为这会花魁只是纯粹的风流韵事。若是士子能够在这会花魁大赛上取得优胜,除了能与佳人相约之外,更可用我汉江水族之宝转轮珠伐毛洗髓。
此后耳聪目明,七窍齐通,吸收灵力的度比一般人再快好几成,对你科举大业也有极大的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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