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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从小喜欢，想一辈子都跟他在一起的那个小少年，早就不在。

  顾盼缓缓垂下眼睫，安静地承受6隽一向强势霸道的吻。

  好似稍早前的挣扎与不满，都融化在这个比平日还要温柔的亲吻之中。

  深夜的整个城市都是安静的，顾盼一如既往地乖顺，予取予求，6隽险些收不住势，直到顾盼轻轻推了他一下。

  “放开我。”

  6隽喉结滚动，克制着拉开些许距离：“还在生气？”

  顾盼满眼平静：“我的胃很痛。”

  6隽眉头微皱。

  啪嗒一声轻响，房间一下子亮了起来。

  顾盼反射性地闭上眼，天旋地转，她再次被6隽打横抱起，而后陷入柔软的棉被中。

  6隽拨通了电话，眉头紧锁，语飞快：“过来cBd的公寓，现在，马上。”

  顾盼没有问他打给谁，慢腾腾地起身。

  “躺好。”6隽再次俯身，修长手指落到她的肩上，强硬地按住。

  “我去客厅拿胃药。”

  “已经给秦医生打电话了。”

  “……”

  顾盼用看疯子的眼神看他：“秦医生来了也只能开胃药──”

  结果话都还没说完，就被6隽一把按回床上。

  6隽从烟盒里摸出一根烟咬着，没点燃，似笑非笑地瞥她一眼：“秦医生来了不止能开胃药，还能让他给你打针输液。”

  6隽笑起来是真的好看，尤其是现在没戴眼镜，那双桃花眼简直漂亮得不可思议，带钩似的撩人。

  顾盼突然心情更不好了：“我不要打针，吃药就好。”

  不知是胃痛得太厉害，还是害怕打针输液，她整个人缩成虾米状，脸色也过分苍白，望向他的眼神，带着一种隐隐的脆弱和破碎感。

  就跟她在夜色突然放声大哭，死活不让他靠近时的眼神一模一样。

  顾盼六岁之后，就没再那样哭过。

  至少6隽从来没见过。

  顾盼哭的时候，其实没什么声音，但眼神特委屈，委屈得让人心疼，想把她抱进怀里哄。

  6隽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蜷起，弯下腰，伸手就想揉顾盼的脑袋。

  顾盼躲开他的手，浓密睫毛微微颤：“我胃好疼，你别碰我。”

  她的声音又轻又软，像在撒娇，但6隽知道不是，他们太了解彼此了。

  顾盼是真的不想他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