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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有眼睛的，心思也比同龄人更敏锐。

  她喜欢这种被信任和肯定的感觉，尽管她知道，自己的确很没礼貌。

  沈奶奶的二儿媳妇之后再未来过。

  双抢结束，她跟随沈家祖孙，到镇上的农贸市场卖菜。家里囤积的鸡蛋、土豆、玉米、豇豆、丝瓜&he11ip;&he11ip;能带多少带多少，转手卖给菜贩。

  五天后她即将离开这里，手机早就没电，她决定同他们一起去镇里，另有目的。

  插pter11

  去镇里要走一段崎岖长远的路程，天未亮，周霁佑就被沈奶奶叫起床了。

  迎着天边皎洁的月色，沈飞立定于门外屋檐下的台阶，墙边放置着一个简陋的洗脸架，他拿食盐洒在粗制牙刷的毛面上，往嘴里送。

  周霁佑站在门槛后面，脚步定住。

  她手里端着刷牙杯，杯里插着一把做工精细的白色牙刷和一管市场出的高端牙膏。

  她从未和他赶在同一时间刷牙，这是第一次，想必也是最后一次。

  他过得可真够糙的。

  余光瞥见一对细长条的小腿和服帖的五分睡裤，沈飞含着牙刷刚准备蹲到台阶边沿，转身的动作悄然停下，脖子扭转过来。

  两人互相望着，谁都没先开口说话。

  沈奶奶在存储粮食的一间里屋收罗东西，突然爆一声火气：&1dquo;我叫你跑！叫你跑！”

  随即是乒乒乓乓的一连串响声，像是什么硬物在到处乱砸。

  周霁佑回头张望，沈飞抽掉牙刷，嘴里浸了盐，口齿略微不清：&1dquo;奶奶，在用，棍子，打老鼠。”

  周霁佑没听明白：&1dquo;&he11ip;&he11ip;什么？”

  沈飞抿了下嘴唇，扭头对着台阶下方的泥地吐了一口，重复：&1dquo;奶奶在用棍子打&he11ip;&he11ip;你往边上站！”

  第12节

  他一回过身，神情骤变，眼睛紧紧盯着周霁佑身后。

  周霁佑不明就里，正想问，耳朵倏地一动，吱吱吱吱的声音响在背后。

  她唰地扭头，凹凸不平的地面上，一个黑影在快移动，沈奶奶手里举着一根长棍从里屋追出来。

  是老鼠，一只肥硕的大黑老鼠逃命乱窜，沈奶奶追着它一通乱打，棍子敲在地面，梆梆响。

  周霁佑未作半分思忖，一个箭步从门槛里跳出来，揪着沈飞的衬衫料子躲到他身后。

  她很安静，不叫不嚷，但她分明是怕的，沈飞可以清晰地听见她上下急促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