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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瑶叹了口气,道:“久未回东都,我倒忘了此事,罢了,你在宫里少吃些粽子,回来吃我做的百索棕。”
卫蔷连忙拱手行礼,笑着说:“谨遵崔姨教诲。”
崔瑶笑着说卫蔷淘气。
说完,见卫蔷解了刀,换上一把铁剑,又戴上幕笠做要出门之态,不禁又想叹气。
阿蔷要操心之事太多,她只恨自己为阿蔷能做的太少。
“崔姨,我出门是有些私事要做,您何故叹气?”
“我是叹我家小阿蔷生得太好,这般打扮分明一仗剑游侠儿。”
卫蔷掀开纱幕对她眨眼一笑,才快步走了。
被阿蔷言笑宽慰,崔瑶心中也好过了些许,又生出了其他主意,即使不能同坐吃粽子,可让阿蔷写几个扇面,赶在端午之前让学生们默书,一字不错者,便得此为赏。
想出此法,崔瑶又步履轻盈地往后宅去了。
卫蔷从侧门出了府,身边一人也没带,只牵了匹马,她今日是有一心事要解。
佳节将至,南市街上人也多了起来,杜明辛坐在酒肆二楼,倒了酒端在嘴边却喝不下去,又将酒盏放下。
奇哉怪哉,他杜明辛竟有喝不下酒的时候。
“也不知少将军如今在做何事?”
思及卫燕歌,他端起的酒盏再次放回了案上。
家中已知与他“断袖”的承影将军乃是女子,自然知道他所谓的“断袖”不过是推搪做戏,他爹无心俗事只当他淘气,他娘不知何为竟又心急起了他的婚事。
可令他如此心神不宁的,还是因为他家少将军。
自那日之后,他就再未见过少将军了。
那枚镶金嵌宝的狼牙如今正在他袖中,他想拿出来赏玩,又有些怯意,这怯意极怪,说不出来路,却总在心头。
望着南市街巷,他总盼着他家少将军又骑马而来。
从前少将军在北疆自然没有办法,如今就在这东都城里,怎么见一面竟也艰难?
正在他这一盏酒被端着上上下下之时,他邻座有人喝了一杯酒,对同坐之人说道:“都怪我平素爱与人顽笑,李家郎君知我名声,只当我是浪荡子,如何都不肯将自家小妹嫁我,我找了几次媒人说亲,如今连门都不许媒人进了。”
同坐之人笑了两声,说道:“有意求娶好女,自然要让大舅兄安心,你自该上门去亲自辩解一番。说来,我有一旧友,年少时放诞,为避婚事总假称自己乃是断袖分桃之人,天长日久,人人皆以为他是断袖,如今他想求娶的人家如何都不肯将女嫁之。”
刚刚还诉苦之人笑了:“既然想要娶妻,为何还要以断袖自称?我自认已是极后悔之人,没想到竟有人比我更蠢。”
同坐之人喝了一盏酒,说道:“可见这世上总有更蠢之人。”
“还能多蠢?总不会对心仪女子自称断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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