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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要一颗脑袋（第2页）

一声冷哼，凉齐满是不屑道，“枉本殿下平日里待你不薄，竟敢口出狂言污蔑本殿下，忘恩负义的狗奴才。”

凉齐狠狠踹了小太监一脚，又转向凉风道，“父皇，儿臣从未指使过他，这是诬陷，有人要陷害儿臣！”

矛头直指南荣晨幽。

“现在你们各执一词，让本皇如何信服？”

“敢问大殿下，文章中关于孔琏的典故，您是在什么着作中借鉴的呢？”南荣晨幽问，直戳要害。

凉齐一时神慌，借口道，“就……就是在晚西年间的史书上引用的。”

“是吗？孔琏大肆打压作弊，自己却公然舞弊，此等荒诞无稽的事，史书上真的会有记载？”

面对太后的步步紧逼，凉齐双眼充斥着不安，眼神越狠辣，用满是威胁的视线压迫着南荣晨幽，是警告无疑，“自然是有。”

“不知记载于哪册史书，哀家得空也想去读上一读。”

“这……在……本殿下不记得了。”

大殿下记得才见鬼了，南荣晨幽看着满脸心虚的凉齐，笑道，“孔琏的典故在正史中根本不可能有记载，想必在座的各位没有一人了解过那段无从查证的历史吧，一代名相不为人知的过去源自民间的一本野史，此书唯吏部尚书徐大人才有收录，期间只有三殿下曾向徐大人借阅，而且这本书现在还在三殿下手中。”

这些话半真半假，野史在谁的手中南荣晨幽不得而知，不过可以肯定大殿下绝对没有看过那本野史，恐怕连孔琏的生平都没怎么了解过，否则怎会不知一个如此骄傲的丞相，是绝对容不下有损自己声誉的流言蜚语，又怎么可能让那段不堪的过去出现在史书中。

放出的诱饵越多，露出的破绽就更容易让人察觉，这样才能让大殿下自乱阵脚。

果然，凉齐已经开始话不择机，“你！本殿下……在这之前，本殿下也曾向徐大人借阅过。”

他说谎了，一旦谎言开始，就要不停的填补漏洞，现在传唤徐大人核实会耽搁太久，南荣晨幽可没有耐性陪大殿下在这儿过家家，须得战决。

“大殿下方才才说典故出自史书，后来又借口称不记得出自哪卷史书，现在又说你向徐大人借阅过那本鲜为人知的野史，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凉齐完全方寸大乱，被堵得哑口无言。

“无碍，或许真是大殿下记性不好，不过哀家还有非常重要的物证，陛下，可否传物证？”

“呈上。”事情的前因后果，凉风早已了然于胸。

南荣晨幽将折子奉上，从容镇定道，“这是大殿下指使人从三殿下手中盗走的文章，皆由三殿下亲笔书写，请陛下核查。”

“不可能，绝无可能。”凉齐像疯了一样，失去理智地指着太后大骂，“分明就是你陷害本殿下，原稿本殿下早就烧了，怎么可能出现在此处。”

此话一出，众人大惊。

南荣晨幽忽地大笑，“确实不可能，被烧成灰的东西哀家怎么可能找的到。”

凉齐看向惊愕的众人，缓缓反应过来，阴狠地瞪着南荣晨幽，“是你，你竟敢设计本殿下！”

凉风翻开折子，随即将之扔在地上，一片空白，上面什么都没有。但木已成舟，凉齐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重重地将头砸在地上，头骨撞击地面出脆响，“父皇，儿臣是一时糊涂才犯下这大逆不道之罪，此乃无心之过，望父皇恕罪。”

凉风脸色骤变，责问道，“太后可知，欺君是死罪。”

南荣晨幽淡然自若，一切都在掌控之中，“是，哀家知道，所以陛下现在可以砍了这颗您赏赐给哀家的脑袋了。”

“哈，哼！”渗人的冷笑就像要把南荣晨幽生吞一样，凉风沉沉叹了口气，“大殿下欺上瞒下，盗窃他人之物，道德败坏，品性不堪，则其书罪己诏，纠其过。”

什么？南荣晨幽觉得不可思议，竟然就写一份检讨。

什么！凉齐一脸绝望，绝不能写罪己诏，那不就成了千古罪人，后人的笑柄了吗！

“父皇，儿臣知错了，望父皇收回成命。”

凉风脸色阴沉，一年一度的盛会竟成了皇家的一场笑话，背后怎么可能只有一个太后，果然，历朝历代，怎么可能离得开皇室中你死我活的勾心斗角，凉风永远也不会忘记，为了爬上这个位置，他付出了多么惨痛的代价。

能在这个位置上坐稳的人，就必须得承受无人能承受的苦痛和悲惨人生，这个人就是王者，注定孤独一世。

“收回对三殿下的一切责罚，今日狩猎大会到此为止，回宫。”凉风满脸疲惫。

“恭送陛下。”众人纷纷行礼。

凉齐眼神呆滞，依旧跪在地上，样子极其狼狈，孙灵想上前扶起他，却被一声怒吼吓退，“滚！”

四下之人议论不止，看向凉齐的眼神中竟带着同情，结局竟变得如此沉重。

皇室训诫：

有大罪，罪不至死，以改善莫大焉，书罪己诏悔过，传于街衢警世人，载于史以后省愆。

罪己诏原意旨在望子孙后代悔悟自己的过失，但这种广为流传的方式让犯错之人成为街市的笑柄，声誉皆失，比挨了鞭子还让人难受，人言可畏，便在于此。

时过境迁，现在，世人皆知，罪己诏出，此棋已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