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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死,怕违规或者随便什么。大家都很好奇,感觉你很厉害,好像什么都不怕。”
“怕有用么”
于遥点了点头,轻声说“也对,但克制不住吧。我就很怕”
游惑眼也没抬,说“你胆子不算小,那种成分都搞不清的墨水你也敢往墙上写。”
他说话不费劲,好像连嘴唇都懒得动,嗓音很低,有种冷冷的质感。但被温暖的炉火一烤,也没什么责怪的意味。
于遥低下头,依然愧疚得不知道说什么。
她憋了很久,才憋出一句“我其实”
但话没说完,她就现游惑一条腿踩在椅子边缘,手肘搭在膝盖上,似乎又要睡着了。
她愣了一下,还是把话咽回去。她没有惊醒游惑,又慢慢挪回到两个老太太身边。
“他怎么又睡着啦”老太太轻声说,“他来之前是不是没睡觉啊”
于闻隐约听见这么一句,他看了游惑一眼,心说不,他哥睡觉了也这么困。
于遥却没多话,她靠在老太太身上,目光落在远处某个墙角,似乎又起了呆。
不知过了多久,橱柜上的时钟轻轻跳了一格。
北京时间,凌晨四点整。
突如其来的鸡鸣惊得大家一个激灵。
他们猛地坐起身,面面相觑,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居然迷迷瞪瞪睡着了。
于闻啪啪给了自己两巴掌,稍稍清醒一些。
他刚放下手,就听见了一种奇怪的声音。
“嘘”
他抬手示意了一下,轻声问“你们听见没”
“什么”老于瞪眼看着儿子闹鬼,一头雾水。
“没听见”于闻说,“就一种咯吱咯吱的声音。”
屋里倏然安静下来,没人敢动。
所有人都一脸惊疑,屏息听着动静。
果然,过了大约几秒。
咯吱咯吱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这次所有人都听见了。
就像是雪地里,有什么东西拖拽着某个重物。
那个病号竹竿儿突然打了个手势,指着窗外,无声说“这边。”
他嘴巴还没来得及闭上,屋门就“吱呀”一声打开了。
一个黑黢黢的影子从门口投映进来。
接着,一个白脸人拽着一根麻绳子进屋了。他骨架很宽,个子却不高,脸像过度曝光的纸,眼睛也很奇怪,黑色的瞳仁部分太大了,以至于眼白所剩无几。
他勾着背,一点点卷着绳子,腰间挂着的宽背刀和小陷阱圈叮当作响。
屋子里没人说话,众人眼睁睁看着他把一个麻袋拖进屋,然后关上门。
直到这时,他才转头看向炉火,漆黑的眼睛眨了两下,说“啊真好,来客人了。”
众人“”
来闹鬼的这位,就是他们等了很久的猎人甲。
他缓缓地搓着自己的手,说“这两天大雪封山,我就知道又有食唔,又有客人要来了。”
客人“”
“外面可真冷啊。”他轻声慢语地说“雪堆得太厚了,大家都躲起来了,几乎找不到猎物。我花了很久很久,才挖出来一只。”
他踢了踢那个麻袋,冲众人殷勤地笑起来,嘴几乎裂到了耳根“你们运气可真好,赶上了我的饭点。”
他又叹了口气,解释说“没办法,雪山上东西太少了,总是隔很久才来一群。我得勒紧肚皮,才能活下去。所以呀,我一天只吃两顿饭。”
“早上4点一顿,下午4点一顿,跟我共进美餐的机会可不多。”他看着橱柜上的钟说“哎呀,正是时候。你们在这等了这么久,一定饿狠了,我都听到你们胃里的声音了,是不是迫不及待了”
客人“”
“你们一共几位来着”他伸出手指,一个一个按人头数过去,“老太婆、病秧子、小流氓、酒鬼、酒鬼儿子”
没有一个称呼是好听的,但凡被他数过去的人脸都绿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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