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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等她寻得合适机会将心事说出口，楚景玄先给了她当头一棒。

  虞瑶记得很清楚，最初是一个雨天。

  楚景玄冒雨至凤鸾宫，身上的锦袍大半湿透。

  他面沉似水，看向她的眼神仿佛淬了冰，幽深的一双眸子蕴着狂风暴雨。

  那亦是她第一次见楚景玄盛怒时的模样。

  楚景玄便那样盯得她许久，而后一个字未说又拂袖离去了。

  在那之后，大选入宫的妃嫔渐渐得到楚景玄的宠幸，除去每月的初一、十五，他几乎不再出现在凤鸾宫。

  楚景玄的转变来得太过突然，她一时难以接受，不懂本待她温柔体贴的人为何如此，恰逢姑母身体抱恙，她一面照顾姑母，一面寻得诸般借口出现在他面前，试图弄明白他心思，想着若有误会当解开。

  楚景玄大约被她纠缠得烦了，终选择让她死心个明白。

  其实也不过一句话而已。

  楚景玄对她说：&1dquo;虞瑶，你以为朕当真想要你做朕的皇后吗?”

  刹那间如遭雷劈，如坠冰窖，遍体生寒。

  她始知自己有多痴傻，更觉出想依赖楚景玄的心思多可笑，再不敢、不愿、不肯生出一丝愚念。

  天气太燥热。

  虞瑶一路慢慢走回凤鸾宫，身上出得许多汗，便吩咐宫人备水沐浴。

  流萤忙前忙后给虞瑶递冷茶和寒瓜：&1dquo;娘娘快吃些，消消暑。”

  虞瑶一气儿喝得三杯冷茶。

  至此真正缓下一口气。

  纷杂情绪在回来的路上已梳理明白，知流萤必又在担心她，虞瑶温声说：&1dquo;我无事，你宽心。”

  流萤不怎么信，但不想提她伤心事，顺着虞瑶的话道：&1dquo;娘娘无事便好。”

  虞瑶勉强笑一笑。

  又过得片刻，宫人在浴间备下水，虞瑶起身去了沐浴。

  她在浴间待得许久，仔细洗去满身的湿腻，亦洗去心底疲惫，重整旗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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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景玄离开毓秀宫后便回宣执殿。

  一路上，他面色冷然，无人知他在想些什么。

  却不知楚景玄在想虞瑶。

  想她那一双澄澈明灿、无辜至极的眸子。

  想她在一刻之前横在他面前仰头看他，眉眼藏着小小的执拗倔强，对他说她毫不知情。

  情真意切，令人动容。

  可惜他不愿再被她那一张状似无辜的脸欺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