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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猜到麻袋里装着的必定是刘福生,但王坤突然响起的骂声还是让我疑惑不已。
“怎么回事?”我奇怪地问卢晓达。
“那人没死,还在动着。”卢晓达说。
“没死有什么好骂人的?”我更加觉得奇怪了。
卢晓达继续讲了起来。
麻袋里装着的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胸前有个血洞,鲜血还在不断流淌,看样子是尖刀所刺,但人确实没死,胸腔微微耸动,就连眼睛都睁开了,嘴巴微微张开,轻声说道:“王坤,不要杀我……”
王坤并没理他,而是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出去。
“军哥,搞什么鬼,刘福生为什么还没死?”
所谓军哥,必然就是洪卫军了。
因为当时非常安静,所以卢晓达即便是在树上,也能清楚听到电话那边传来的声音:“没死?你再补一刀不就完了?”
王坤愤怒地说:“说好了的,宋兴文负责杀人,我负责分尸,怎么人没死就送来了?宋兴文到底想搞什么?”
洪卫军则说道:“一刀没死,再捅一刀不就完了,废话这么多干什么?快动手吧,别墨迹了!”
说完,就挂了电话。
王坤握着手机,骂骂咧咧半天,才冷笑着说:“好你个宋兴文,杀人不杀干净,活的就往我这里送,想让我担这个责任是吧?门都没有,我今天就跟你耗着了!”
说完,王坤便盘腿坐下,直勾勾盯着麻袋里的刘福生。
听到这里,我又忍不住问:“王坤到底杀没杀人?”
卢晓达说:“虎哥,你别着急,听我讲啊!”
老爷山上,月光清冷,四周寂然无声,卢晓达坐在树顶,连口大气也不敢出,身子却不由自主地哆嗦,好在当时也有凉风徐徐吹过,树叶也跟着沙沙作响,那点颤动并未引起王坤警觉。
王坤并未动手杀人,就那么干看着刘福生。
刘福生胸口的血不断流淌,这样下去迟早失血过多而亡。
所以,他在等,等着刘福生自己死,这样就不算他的杀人罪了!
刘福生也知道他想干什么,躺在麻袋里颤颤巍巍地说:“王坤,放了我,我有很多钱,可以分给你……”
“生哥,别怪我,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王坤沉沉说着。
“你们不能这样对我,打洪卫军的电话,我跟他说!”
“生哥,军哥也不想的,要怪就怪你自己不知好歹吧!”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刘福生终于不动弹了,呼吸和心跳也都没了。王坤专门等了一会儿,才走上前去,仔细检查刘福生的情况,确定人死透了,才摸出一支寒光四射的匕,开始分尸。
是的,分尸!
卢晓达不愿意回忆那个场景,每每想起就要呕吐,而且真的吐了,给我办公室的地毯吐了一地,他一边慌慌张张地收拾,一边对我说道:“虎哥,王坤分完尸后,又把碎块装回麻袋,草草收拾了下现场就离开了……我一直等到第二天才走的!这事除了你外,我谁也没说过了!就算说过,也没讲过细节!”
我对这些不感兴趣,皱着眉问他说:“所以,人不是王坤杀的?”
“不是,他只是分了尸……”一说这几个字,卢晓达又吐了,给我办公室搞得一团臭气。
“那你为什么要说他杀过人?!”我有点恼火。
“虎哥,杀人和分尸差多少啊,我怎么觉得分尸更恐怖!”卢晓达每说一次分尸,就吐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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