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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咖啡厅环境幽雅，几个客人隐在各个角落。一个娇小的女孩坐在钢琴前专心弹琴，她身穿白衣，与黑色巨大的钢琴形成鲜明对比。钢琴旋律轻柔舒缓，如行云流水般洒向厅内。

  值班经理安排了咖啡和小吃便离开，没有在侯大利和田甜身边久留。侯大利和田甜相对而坐。

  侯大利道：&1dquo;她弹得怎么样？我对钢琴没有研究，初一的时候，我妈想让我学钢琴，我坚决反抗。”

  田甜道：&1dquo;她弹的都是理查德&bu11;克莱德曼的曲目，前些年在国内流行。刚才弹的是《阿根廷，别为我流泪》，不算难，弹得还行。”

  &1dquo;你以前学过？”

  &1dquo;我们这个年龄的女生很多都被钢琴折磨过。我考过级，后来放弃了。”

  副总经理顾英来到咖啡厅陪着侯大利和田甜说话。过了一会儿，朱朱离开钢琴，在服务员带领下来到侯大利和田甜的座位旁。

  顾英知道侯大利有正事，道：&1dquo;我安排了一个小会议室，你们慢慢聊。”

  小会议室有水果，还有清茶。清茶并非凡品，打开茶盖时全室盈香。朱朱见到老总顾英对两个警官格外照顾，暗自惊讶。

  侯大利问：&1dquo;你认识杜文丽吗？”

  朱朱很敏感，眼睛慢慢变圆，道：&1dquo;你问杜文丽是什么事情？难道师范后街真的是她？”得到肯定答复以后，她&1dquo;哇”地哭了出来，哭声震天，泪水滂沱。这间小会议室甚为隐蔽，顾英又打过招呼，服务人员送过茶水和水果就没有再过来。侯大利和田甜都没有劝解，坐在一边等待朱朱泄。

  田甜等到朱朱稍稍平静，递给她一张纸巾。

  朱朱脸上妆容完全被破坏，干脆彻底洗了脸。去掉妆容以后，她脸上露出几颗青春痘，反而显露出青春活力。&1dquo;我和文丽是好朋友，她唱歌也不错，有一段时间我们都在当驻唱歌手。去年，文丽突然不辞而别，电话不接，QQ不回，当时我还挺生气，”说到这里，她又哭，&1dquo;谁会想到文丽被人害了。”

  侯大利道：&1dquo;既然你们是好朋友，你仔细回想一下，她在去年11月有什么异常。”

  朱朱擦掉眼泪，默默地想了一会儿，摇头。

  田甜道：&1dquo;她有没有追求者？”

  朱朱道：&1dquo;文丽长得漂亮，当然有追求者。文丽想留在电视台，又想考研，不想急着谈恋爱，所以没有正式男朋友。”

  田甜又道：&1dquo;杜文丽当模特，还驻唱，经济条件怎么样？”

  朱朱继续摇头，道：&1dquo;文丽和我差不多，从学校毕业不久，家里没有太多支持，全靠自己存点钱。吃饭够了，谈不上有钱。”

  4月9日，一夜缠绵之后，侯大利独自开车前往省公安厅培训基地。到省公安厅报到之后，当天无课，侯大利躺在宿舍床上给陈雷打电话。

  陈雷与李武林一样，当年因为没有作案时间而被查否。但是经历过代小峰案之后，侯大利对作案时间持保留态度，不太敢完全相信。尽管翻看了黄卫记，仍然如此。更何况当年没有保留下来正式资料，如今无法考证陈雷在杨帆落水当天具体做了什么。

  十来分钟后，侯大利走进省人民医院，来到陈雷病床前。石秋阳在落网前两次袭击了陈雷，后一次是用火烧，让陈雷面部受到重创，留下了明显疤痕。如今陈雷通过植皮手术修复被烧伤的面部。

  陈雷已经完成了第三次植皮手术，很快便要出院。他接到侯大利电话后，将手机放到一边，继续对老七道：&1dquo;这个工程一定要拿下。你回去以后，给每个投标者打招呼，就说金顶山项目我来做，让他们给点面子，自己退出。你送点损失费，也不要把事做绝了。”

  &1dquo;若是有人硬来怎么办？”绰号老七的白脸汉子道。

  陈雷拿起镜子看了看脸，道：&1dquo;如果给脸不要脸，那就杀鸡给猴看。这么多兄弟要吃饭，总得有条来钱的道。你们要多学点，有软有硬，先礼后兵，不要激起公愤。但是该硬的还得硬，否则别人不怕我们。”

  老七杀气腾腾冷笑道：&1dquo;硬来最简单，到时寄两颗子弹，绝对吓退。”

  陈雷摇头道：&1dquo;太野蛮了，效果倒是好，容易招惹警察。谁不给面子，就给人寄相片。他老婆的相片，他娃儿的相片，就要那种生活照，绝对吓死他们。就算报了警也没有用，生活相片罢了。”

  老七歪着脖子想了一会儿才恍然大悟，竖起大拇指，道：&1dquo;老大就是高，脑袋好使。”

  陈雷又道：&1dquo;如果有夏晓宇公司，暂且避开。夏晓宇背靠国龙集团，根深叶茂，我们不要随便碰。”

  侯大利进门时，老七刚刚离开。

  陈雷腰部、脸部都被燃料瓶烧掉，右脸几乎都是烂伤，左脸却完好无损，形成了奇怪的对比。如果只看左脸，陈雷文质彬彬。只看右脸，皮肤凹凸不平，呈暗红色，很恐怖。左脸和右脸同时存在于一张脸上，形成一种奇异凶相。

  &1dquo;是不是很吓人？”陈雷见到侯大利，扔了一盒烟，&1dquo;医生不准我抽烟，你自己抽。”

  侯大利观察陈雷的脸，问：&1dquo;还要植几次皮？”

  陈雷左脸非常平静，道：&1dquo;植几次算几次，毁了脸也无所谓，反正不用讨好丈母娘。石秋阳什么时候死？到时我要开酒庆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