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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觉得差不多了，整个浴缸都冒着寒气的时候，赵小葵才脱掉自己身上最后一件衣服，从特意留出来的洞口，直接钻进去。

  水中的冰块在她入水的瞬间就不断生融化，好在有凡力量的支撑，融化的度适中和凝结的度持平，以维持着一个较低的温度。

  在这样的低温下，赵小葵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如果她是人鱼之躯，自然不畏惧这点温度，但她现在的身体是个人类，人类天生对极端环境就没有什么抵抗力，哪怕她在进阶过程中相关能力有所提升，仍旧比不上天生抗寒的人鱼。

  但寒冷让她的神智越清醒。

  在水中，赵小葵望着冰面的裂缝，脑海中思绪纷飞。

  不怪她一时没想到到底生了什么，实在是生在她身上的情况，在人鱼族里都少见的要命。

  偶尔有那么一两个出现，都是会被大书特书的对象——当然，用的是嘲讽和鄙夷的语气。

  人鱼在凡世界，其实是一种很受欢迎的种族。

  一是因为他们生得美丽，容貌得天独厚，哪怕是精灵等以美貌著称的种族，也会在他们面前甘拜下风。

  因为比起精灵的圣洁，人鱼的美丽更加叫人怦然心动。

  二则是因为人鱼所独有的一个特性——

  。情期。

  这里的。情期不是说人鱼像动物一样，会在固定的时间。情和交配，而是说当人鱼陷入爱情时，生理和心理都会生强烈变化的一种时期。

  哪怕这个种族是这么的风流、残忍、冷酷又暴戾，但因为这个特性的存在，哪怕有无数人被人鱼抛弃，仍旧有无数人前仆后继。

  谁不想成为高傲又强大的人鱼眼中的独一无二，掌中的珍宝，看她摈弃一切，只为你一个人歌唱，寻遍深海的珍珠，只为点缀你的容颜呢？

  赵小葵一直觉得，这个特性是造物主为人鱼留下的最后一点浪漫。

  但是，哪怕在这个状态下，他们的成长度会得到前所未有的加持，能力也会被开到极致，绝大部分人鱼，仍旧觉得陷入。情期的族人又蠢又傻。

  作为海洋中的霸主，残酷的种间竞争造就了个体的强大，当他们在海洋中时，面对同阶的生物，几乎是立于不败之地。

  。情期会让他们变得更加强大的同时，也会造就一个前所未有的缺点，那就是他们的恋人。

  如果所爱之人本身强大还好，若是让他们陷入。情期的恋人个体弱小，就很容易被利用，成为对付人鱼的武器。

  而且，人鱼一旦陷入。情期，除非恋人死亡，否则很难走出来，但被爱上的人却不一定会对人鱼始终痴心绝对。

  因此，人鱼一族的历史上，陷入。情期的人鱼，几乎没有一个落得好的结局。

  不是因为恋人中计，死在敌人的手里，就是恋人变心，被恋人亲手伤害。

  她爱沈知非吗？

  什么是爱？

  赵小葵不知道。

  她对沈知非有依赖，有亲近，有信任，但爱……那未免太过了一些。

  她的脑海中不可避免地又想到沈知非被她压在水中，面色绯红，等着她采撷的画面。

  尖牙不受控制地从嘴角钻出来，隐隐作痒，赵小葵加大了凡力量的输出，浴室中渐渐被凝结的白气所笼罩。

  深入骨髓的寒意让她燥热的血液再次平复，尖牙也一点点回缩。

  赵小葵在水中闭上眼。

  沈知非从床上醒来时，时间还很早。

  她转头看向浴室的方向，被凡力量笼罩着的浴室，透着渗人的寒意。

  屋外暑气尚未消退，屋内冷的像是入了深秋。

  她没有打开灯，而是仰面躺在床上，静静地想着自己的心事。

  昨晚是怎么上床的，她的记忆并不清晰，但她还记得赵小葵吻上她嘴唇那一刻的感觉。

  那个时候，她的神智其实还没有完全模糊，理智清醒的记得，是谁在吻她。

  但她没有拒绝。

  她承认，是有赵小葵身上散出来的奇异香味的诱惑，但本质上，是她压根就不想拒绝。

  她拿过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找到荣臻的名字，出了讯息——

  「约个时间，解除婚约吧。」

  赵小葵醒来时，沈知非已经不在别墅。

  她从水里爬出来，随手掰掉一块洗手台上长着的冰棱，入睡前，她没有撤掉凡力量，导致的后果就是整个浴室都变成了冰雪世界。

  夜行者们对凡力量的认知还仅仅局限于物质转变的程度，但凡力量的使用方法，其实远出他们的想像。

  比如说在物质转化的过程中，凡力量可以赋予物质不灭的特性，就像是赵小葵用水转化出来的冰块，在她没有撤除凡力量之前，正常的室温很难让它们像普通的冰块一样生融化，除非是放到火上去烤，在更高的温度下，才有生融化的可能。

  赵小葵挥手撤掉凡力量，除了刻意保护一下浴缸以外，其他就不再去管，任由浴室里的冰块，在常温下滴滴答答的融化。

  走出浴室，她敏锐程度随着。情期的到来大幅度提高的鼻子，闻到了独属于沈知非的味道。

  犹豫片刻，赵小葵扑到沈知非的床上，在她睡过的地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虽然决定了要压抑自己的感情，不给沈知非造成困扰，但她偷偷地痴汉一下，缓解自己的情绪，也是可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