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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正在上山,这条公路本来就是一条盘山公路,左边是看不见顶的山峰,围着结实的、用来防止落石的尼龙网,右边就是深深的山坳,而这么危险的地方,还坐落着好多贴着对联的民房,有的盖了三层楼,有的盖了两层楼,每个房子都是一样的结构,一楼只有几根柱子扎在山体上,看的人们心惊肉跳,不禁怀疑这种地方真的能住人吗?万一半夜房子塌了怎么办。
那岂不是连人带房子一块掉下去了。
宋澄看的目不转睛,秦雾年也看的目不转睛,那模样就像是生的婴儿坐在婴儿车里,只要看见一个人经过,就必须一直盯着,直到再也看不见为止。
岳余然坐在他俩后面,看见这一幕,他觉得有点好笑。
“山区的房子都这样,住这总比住在深山里强,毕竟生活方便,要是住到深山里,想出来买个东西都不容易。”
前面的两个人一听,顿时把头扭过来,望着岳余然,这俩人异口同声:“你怎么知道?”
岳余然:“……”
他轻描淡写的解释:“我外婆家以前就住在这样的地方,小时候跟我妈回老家,我就在外婆家楼上楼下的跑,跑上几个小时都不觉得累。”
宋澄惊讶一秒,他问道:“那你外婆现在也住在那里吗?”
岳余然:“老人家都去世十来年了,本来村里年轻人就不多,后来连我妈都不怎么回去了,房子应该就这么荒废了吧,毕竟卖不出去,也没人愿意回来住。”
这下连杨晴和赵菲菲都看了过来。
岳余然一直是高冷话不多的人设,虽说后来这个人设渐渐崩了,但大家也依然觉得他不太好相处,就有种他总是端着,除了苏瑜,别人都跟他格格不入的感觉。
现在他一下子就接地气了,连杨晴都好奇的问了一句:“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直觉得你是从音乐世家出来的,原本跟我一样是市民阶级啊。”
杨晴也是没什么背景,别人都不敢开这个玩笑,但由她来,就没什么问题,岳余然也笑了:“你的错觉太离谱了,我连音乐学院都没去过,小时候喜欢音乐,我妈不让,说玩物丧志,考上大学我才终于自由了,那时候瞒着家里人,我到处打工,找能唱歌的地方。”
说到这,他看了一眼身边的苏瑜:“我跟苏瑜就是这么认识的,在一个夜市上,他跟同学一起出来吃饭,我在那和几个哥们一起摆摊,苏瑜听我唱完以后,把原本拿来买红柳大串的十块钱送给了我,那钱到现在我还留着呢。”
杨晴忍不住笑起来,“哇哦,年少的爱情啊,最珍贵,也最美好了。”
说到这,她看向宋澄和秦雾年:“话说回来,你们两个不也是年纪很小的时候就在一起了吗?”
宋澄一愣,他还没想好怎么回答,秦雾年已经懒懒的开口:“我们俩的相遇可没有这么浪漫,后面的相处也没有多么美好,一开始的时候,我都能感觉到宋澄是讨厌我的,但是,他讨厌我,还总来找我,我心里就想,这小孩,有点意思。”
苏瑜噗的一声笑出来,“秦老师,那时候你也不大吧。”
秦雾年回答:“都成年了,怎么不大。”
杨晴哈哈的笑:“那后来呢,小宋你是什么时候开始觉得秦雾年还不错的?”
宋澄一脸懵逼:“我一直都觉得他还不错啊……”
赵菲菲:“看来你们两个的认知有误差。”
苏瑜:“很正常,岳余然还觉得我对他一见钟情呢,这才没花了那十块钱,还天天过来等我,其实我就是觉得他唱歌好听而已,至于他长什么样,那天晚上天太黑,我又没戴隐形眼镜,看谁都是一脸模糊。这个事实直到我们在一起两年后,他才弄清楚。”
岳余然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也算是美丽的误会了。”
秦雾年听着别人说完,然后眯起眼,看向宋澄:“其实都过去那么多年了,你说实话我也不会生气。”
宋澄反而有点气了:“我说的就是实话。”
就是一直都觉得他不错嘛!
秦雾年看看他,“可是那天我听到了。”
宋澄一愣:“什么?”
秦雾年说:“我听到你在背后骂我,说我是没礼貌的大笨蛋。”
宋澄:“……”
杨晴笑的都快抽过去了,“这也算骂人么,而且秦雾年,人家小宋说的哪里不对!每个字都跟你如出一辙啊!”
就在耳边的笑声,突然好像变得很遥远,宋澄忍不住闭上眼,然后看到了一段画面。
碧蓝如洗的天空,大大小小停留在柏油马路上的小水洼,还有一棵棵叶片全黄,静静立在道路两旁的银杏树。
昨天应当是下过一场雨,空气很凉,银杏叶落了一地,像是梵高给他的眼前抹上了一片亮黄,他站在一个十字路口,不停的踱步,看着眼前一辆又一辆车开过,他等的那个人还是没来。
就在他耐心告罄决定飞奔回去的时候,拐角处走出来一个青年,他穿着黑色的外套,卫衣的兜帽戴在头上,他度很快,眨眼间就走到了宋澄面前,摘下墨镜,宋澄看到这个青年静静的看了他一两秒,然后,他弯下腰,跟自己平视。
他在笑,笑的那么肆意张扬,青春的味道在他身上彰显的淋漓尽致。
然后,宋澄听到他开口,刚成年的嗓音一点都不成熟,但仍然好听的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