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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姬摇头晃脑地道：&1dquo;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十余日不见，不就三十多年了吗？”

  元曜一愣，继而脸红，道：&1dquo;快不要乱说，这句话是说情人之间的思念，不可乱用，不符合圣人的教诲。”

  白姬挠头，道：&1dquo;哦。可是，我确实很想念轩之，所以一到云梦泽，知道找玉璧无望，我一刻都没逗留，马上就回来了。”

  &1dquo;白姬，你去找什么玉璧？为什么要去找玉璧？”

  白姬叹了一口气，道：&1dquo;说来话长。”

  元曜不想纠结于玉璧，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说。

  小书生一边剥栗子，一边道：&1dquo;白姬，燃犀楼外帝女桑作祟，闹得长安城人心惶惶，丹阳说是你卖给他桑树，要你去解决这件事。”

  白姬看准元曜剥好的栗子，一把拿过，放进嘴里。

  &1dquo;回来时，我看见了，还真是怨气冲天啊。”

  元曜很生气，只好又拿了一颗栗子剥。

  &1dquo;白姬，帝女桑是怎么一回事？小生去了一趟韦府，见到了这株帝女桑，最近还一直做奇怪的梦&he11ip;&he11ip;”

  元曜把他的梦境告诉了白姬，说到桑乐公主的悲哀与痛苦，他心中也不免难过。

  白姬一边听着，一边盯着元曜剥栗子。

  听完之后，白姬喃喃道：&1dquo;这位帝女的执念太深了，都死了这么多年了，还无法解脱。”

  &1dquo;死了很多年了？”虽然心知桑乐公主是很久以前的人，必定已经不在人世，但亲耳听见白姬说她已死，元曜心中还是有些悲伤，道：&1dquo;桑乐公主是怎么死的？她又怎么会变成一株帝女桑，被你卖给丹阳？”

  白姬喝了一口屠苏酒，回忆道：&1dquo;那是很遥远的往事了。玄武门之变的同年，太祖禅位，太宗登基，改元贞观。说起帝女桑，又不得不说到另一件东西了，轩之可听说过和氏璧和传国玉玺？”

  元曜一愣，点头道：&1dquo;听说过。春秋时期，楚国人卞和在楚山获得了璞玉，出于忠诚，他将玉璧献给楚历王。楚厉王并不相信此玉是美玉，砍去了卞和的左足。后来，楚文王时期，卞和又去献玉石，还是不被信任，被砍去了右足。直到楚文王时期，卞和又去献玉石，文王命雕琢玉器的匠师剖开玉石，才现玉石之中藏着稀世美玉。这便是和氏璧了。战国时期，和氏璧被秦国所得，秦国统一六国之后，秦始皇将和氏璧镌刻成传国玉玺。据说，传国玉玺乃是国之重器，得传国玉玺则受命于天，失之则气数已尽，历代君王都很看重。”

  白姬饮了一口酒，道：&1dquo;是啊，历代君王都很看重传国玉玺。帝王没有传国玉玺而登大位，百姓会觉得这位帝王既无天授，也没有天佑，会背地里讥笑其为&1squo;白版皇帝’。隋朝亡国之后，传国玉玺一直在隋朝后人手中，太宗很是为没有传国玉玺而苦恼呢。轩之可知道大唐是何时得到传国玉玺的？”

  元曜想了想，道：&1dquo;贞观四年，流亡突厥的隋炀帝皇后萧后与其孙杨政道带着传国玉玺归长安。”

  白姬笑了，道：&1dquo;是了，就是那一年，传国玉玺归来之事轰动长安，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也是那一年，桑乐公主，不，杨昭妃走进缥缈，恳求我断绝大唐气数&he11ip;&he11ip;”

  第八章玉璧

  贞观四年，缥缈。

  里间，青玉案边，白姬与杨昭妃相对跪坐。

  博山香炉中烟雾袅绕，杨昭妃抬头望去，她看不清对面女店主的脸，只看见一弯似笑非笑的红唇，艳如滴血。

  &1dquo;听说，缥缈中，可以实现任何愿望？”

  &1dquo;你，有什么愿望？”

  杨昭妃咬牙切齿地道：&1dquo;我努力尝试放下仇恨，可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我没办法忘记那年江都丹阳宫里的大火，没办法忘记母妃悲伤的诀别，更无法忘记父王和哥哥凄惨的死状！李氏亡我杨氏，此仇不共戴天，我要李氏偿我血债，还我山河。”

  白姬若有所思地道：&1dquo;还你河山？你是&he11ip;&he11ip;想造反？”

  杨昭妃摇头，道：&1dquo;我没有能力造反，我只是一介女流，如今苟活于仇人身边，残喘求生。我既无谋士，也无兵将，更无纵横捭阖的韬略与治国安邦的才能。”

  白姬道：&1dquo;那，偿你血债&he11ip;&he11ip;你是想杀死你丈夫？杀死所有李氏之人？”

  杨昭妃摇头，道：&1dquo;杀了他，长孙姐姐会伤心，我不想看见她伤心。我也不能杀了所有李氏之人，因为长孙姐姐的孩子，我的孩子都姓李。”

  白姬道：&1dquo;那，你想怎么做？”

  杨昭妃深吸了一口气，道：&1dquo;我希望能断绝李氏大唐的气数。白姬，我知你不是常人，一定有办法替我实现。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白姬一愣，继而笑了，道：&1dquo;这真是一桩大买卖。断绝一国之运数，逆转天命，这关系着无数苍生的生死命运。夫人，恕我直言，以您的命数，付不起这个价。”

  杨昭妃咬住嘴唇，满腔的恨意让她咬出鲜血却还不知疼痛。

  &1dquo;难道我就没办法复仇了吗？！我好恨啊，我每夜都会梦见父王临死前的脸，我无法忘记仇恨，我无法解脱。白姬，求求你，给我指引一条复仇之路吧。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