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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点儿憨直、不大圆融，凤随心想，非常有主意。

  这样的一个人，真是岁寒山上那帮清心寡欲的老和尚养大的?!

  &1dquo;还有一条，”司空有些局促的看看凤随，再看看他身后的陈原礼和徐严，小声的对凤随说：&1dquo;仵作说，小刘氏不久之前小产过。”

  这个现，仵作也不敢记录在验尸文书里。而且无论是他还是司空，暂时都无法确定这个细节，是否与她遇害的事情有关。

  陈原礼和徐严果然瞪大了眼睛。但凤随却只是很平淡的点了点头，&1dquo;长辈都喜欢能生的儿媳。这样的事或许会引起黎章氏对小刘氏的不满，进一步激化婆媳之间的矛盾。”

  司空想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这时，大门外的土路上，一匹骏马疾驰而来，马上骑士身着薄甲，马匹尚未停稳，他便飞身而下，朝着凤随的方向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

  他冲着凤随行礼，十分干脆的说道：&1dquo;大人，人已经抓住了!”

  凤随精神一振，&1dquo;徐严留下等着宫老，其他人跟我回去。”

  一行人回到大理寺，立刻提审黎章氏。

  黎章氏原本是一位身材丰腴的中年妇人，被带到大理寺的监房也不过一夜的功夫，却整个人都变得憔悴起来了。

  她跪在堂下，战战兢兢地不知所措。

  凤随问她，&1dquo;指使王老二在你儿子面前污蔑小刘氏的人，是你吧?”

  黎章氏大吃一惊，&1dquo;民妇没有!”

  凤随打量她几眼，又让人唤了槐婆婆的上来。

  槐婆婆看上去反倒比黎章氏镇定一些，上堂之后规规矩矩地行礼。

  凤随低下头，修长的手指翻了翻面前的几份文书。

  堂上寂静，纸张被翻动的声音好似被放大，带着令人不安的味道。

  &1dquo;这么巧，”凤随放下手中文书，抬起头望向堂下，眼中带着几分意味不明的深意，&1dquo;二十年前，你的丈夫也是死于溺水。”

  槐婆婆猝然抬头，眼中神色与其说是慌乱，不如说是震骇。

  第11章当年

  槐婆婆很快镇定下来，&1dquo;回大人，那死鬼确是酒醉之后，掉进池塘里淹死了。”

  &1dquo;是吗?”凤随的语气十分平静，&1dquo;当真只是酒醉溺水?”

  槐婆婆身体微微抖。

  司空看着她，心中颇有些不可思议之感。对她，也对凤随，他没想到凤随去查一个人，竟然能查到二十年前去——这效率，简直能把蔡大人甩出十条街了。

  至少黎家的邻居，就没有谁提过槐婆婆还曾经嫁过人。司空还以为这老婆子是一直跟在黎章氏身边伺候的。

  &1dquo;传王老二。”凤随俯视着跪在堂上的槐婆婆，十分平静的问道：&1dquo;李钱氏，你是否听过一句话，叫做害人终害己?”

  槐婆婆目光有些闪躲。

  但她跪在那里，后背挺得直，嘴唇也紧紧抿着。整个人的姿势于无形中流露出一种极为强硬的姿态。

  凤随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静静等着衙役领着人证上堂。

  司空算起来已在衙门里打过两年小工了，也见识过犯了事的罪犯、胆大包天的恶人，他看得出槐婆婆这会儿还对自己的处境抱有希望。

  除非证据确凿，否则她什么都不会承认的。

  王老二很快被带了上来。

  他是一个有些虚胖的中年人，头有些蓬乱，身上的衣衫也带着血迹，明显是一副受过刑的样子。

  他瑟缩地跪下，不等有人催他，就噼里啪啦地开始招供了，&1dquo;大人，就是这个老婆子跑来店里找小的，让小的找个机会跟东家说一说东家娘子的闲话&he11ip;&he11ip;小的在黎家铺子里做了十多年了，铺子里的伙计也都知道她是黎大娘身边的人，哪里想得到她会瞎说，还以为她是真心为东家着急&he11ip;&he11ip;”

  凤随打断了他，&1dquo;你只说你后来看到了什么。”

  &1dquo;这婆子说了一通东家娘子的闲话，”王老二的胖脸上露出委屈又嫌弃的神色，&1dquo;小的一琢磨，到底有些不放心，就追上去想问个清楚，结果就看见&he11ip;&he11ip;”

  他停了下来，斜着眼去看跪在一旁的槐婆婆。

  槐婆婆却猛然抬头，一双眼睛冒出凶光，&1dquo;你跟踪我?!”

  被她这样喝问，王老二的胆气反而被激，嗓音都跟着拔高了，&1dquo;这种事，问都不问就胡说，你当我是长嘴的八哥?!”

  凤随敲了敲桌面，&1dquo;你追上去，看到了什么?”

  王老二转头望向凤随，表情立刻就变了，好像受了委屈的孩子总算找到了自己的亲爹似的，&1dquo;大人!小的那天追到了市集上，就见这老婆子正跟个老汉拉拉扯扯!小的绕到他们后面，就听这老婆子说让他再等等，不许去甜水井胡同找她，还说要不然就鱼死网破什么的。”

  他没有回头去看槐婆婆，不知道她正死死瞪着他，要不是周围还有衙役，她怕是要冲过去掐死他了。

  凤随点点头，&1dquo;你以前可曾见过这个老汉?”

  王老二连忙摇头，&1dquo;没见过，没见过。这老汉衣衫褴褛，一张鸡皮老脸，看着就凶得很。小的觉得这老汉鬼祟，就打身边的小伙计跟着去看看，看他到底住在哪里。小的起初还以为他是这老婆子的什么亲戚，上门打秋风，这才遭了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