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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榷再也忍不住了,他一巴掌扇在上官泓的脸上,他很想?问问老天爷,他到底是?时运不济还是?这?就是?对他的报应?!
上官泓捂着脸,他满眼都?是?震惊和惊慌,上官榷从来没有打过他!
上官榷冷着脸,咬牙切齿一字一顿:“你现在还有脸来说这?个?!四殿下参与的事情你最?好?给我烂进肚子里,若是?我再从你口中听?见相关的言语,你可以试试看我到时候会不会狠得下心。”
上官泓面若死灰:“父亲,那您的意思是?打算舍弃我吗?我可是?您唯一的儿子啊!”
上官榷瞋目切齿,他精明一世,为?何?会生出个如此蠢材?!上官榷怒火中烧地领着上官泓的领子,恨不得将他戳个三刀六洞:“你若不是?我的小?孩,我早就让你死成百上千次了!你所犯的事我就算再怎么走动也只能保你一个流放,四殿下是?我们唯一的希望,你最?好?期待他来日?能登基,否则的话,你这?辈子可能都?再也不能回安京了!”
上官榷的话如同五雷齐降,劈得上官泓大脑一片空白。他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失魂落魄地走回居所。流放?他竟然要被流放了?
苏玉真听?见几声笑声,带着难以置信和疯癫,一阵一阵地从漆黑的书房中传出来。曲江边皇上正在宴请百官,这?时候官员的住所几乎是?空落落的。她连忙去瞧,结果看见上官泓面色苍白如鬼魅一般跌坐在椅子上。
“大人,”经年累月的挨打让苏玉真在面对上官泓时有自内心的恐惧,特别是?上官泓此时的状态,更让她从心底抗拒接近。
上官泓咧嘴笑了一下,语气中不辨别不出什么情绪:“点灯啊,天都?黑透了,怎么不点灯呢?”
上官泓来春宴没有带婢女,就带了一个苏玉真。苏玉真知?道这?并不是?什么恩赏,他就是?想?要羞辱她,拿她当?婢女来使?。
苏玉真压抑着心中的恐惧,轻手轻脚地点亮了上官泓身旁的烛灯。
她看见上官泓髻有些许凌乱,脸颊肿得很高,嘴角还有丝丝血迹。
苏玉真惊了一下,拿着灯罩的手微微一抖。
“怎么了?”上官泓的声音很轻,轻得近乎有点温柔,“看见我这?样子吓坏了?”
苏玉真的心被吊在嗓子眼中,手心全是?冷汗。她低着头,声音很小?,嗓音颤:“妾、妾身这?就去为?大人拿药。”
上官泓抓住苏玉真的胳膊将她定?在案桌边:“拿药?呵呵,我看你是?想?逃跑吧?”
苏玉真身体不自觉地抖,她知?道辩解、挣扎或者反唇相讥都?会招来更狠的毒打,她只能哀求地不断摇头。
上官泓摘开灯罩,抓住苏玉真的手腕将她的手慢慢带向?烛火。苏玉真的手白皙却很粗糙,上面还有不少?红肿的冻疮。
“你不是?说你要一生一世敬爱我,为?我做什么都?可以吗?如今我就要被流放了,你愿意和我一起吗?”
苏玉真不敢作声,她不知?道摇头和点头哪个会惹恼上官泓。
上官泓将苏玉真的手指往烛心中狠狠一压,火舌卷过苏玉真的指心,十指连心,烫得她心脏都?疼得猛地缩了一下。泪水在苏玉真的眼眶中凝聚,她拼命想?要抽出手,但男女力气差距太大,她觉得上官泓的手就像一个钳子,狠狠地卡在她的手腕上,让她一动不能动。
“我愿意,无论您要去哪里,我都?会跟着您。”
“呵呵呵呵,”上官泓一连狂笑了好?几声,他站了起来,一脚踢在苏玉真的腰窝上,“愿意?你凭什么愿意?!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流放根本就不能带家眷。”上官泓一脚接着一脚,踢在摔倒在地的苏玉真身上,“真好?啊,之后?我去流放,你还能在我家继续当?你的少?夫人,你是?不是?很开心,是?不是?很期待我去流放?”
苏玉真摔倒时额头磕在凳子角上,血流了出来,染湿了鬓角,她弓着身子,尽量保护着身上的要害,这?是?她在常年挨打中摸索出来能尽量减轻自身伤害的办法。
上官泓拽着苏玉真的头将她从地上拖了起来,对未来的恐惧已经完全让他转化为?了失去理智的怒意:“是?不是?你?你和柳绰年少?时一起在宫中给公主伴读,就是?你,是?你背叛了我!是?你这?些年一直在给柳绰那个贱人传送消息!”
“贱人!贱人!”上官泓抓着苏玉真的头将苏玉真的头一下一下砸向?榆木书桌,他尽情地泄怒意和郁结,面容格外扭曲,“下贱坯子!我当?初就说不能娶你,你就是?她安放在我身边的眼线——!”
“砰——”
紧闭的窗户突然被一阵强风吹开,一个五官模糊却在七窍处皆有血痕的脸骤然出现在窗外。
上官泓心脏被高高地吊起,浑身瞬间血液倒流,手脚软得无力,冷汗湿了背部的衣裳。
“你、你看见了吗?!”上官泓颤抖的手指向?窗外,声音吓得如破旧的铜锣、又紧又尖,“那、那里——”
苏玉真终于能将自己从上官泓的手心中挣脱出来了,她艰难地支起身,顺着上官泓手指的方向?看了看,语气中既有惶恐又有不解:“那里有什么?我什么都?没有看见啊。”
“偿、命——还、还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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