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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大抵是平城距边疆实在太远,信里再难寻当初与她通信之时的心动,他传往平城的信渐也少了起来。

  想来是书信只在纸上言,到底比不过两人面对面的互诉衷肠。

  好在如今他已回了平城,两人也不用再顾忌世俗眼光偷摸以信交流。

  下马后,他向孟白兰行了一礼:“臣见过大公主。”

  在看到一旁一副小厮模样装扮的人是孟红蕖时,眉头微皱。

  他是断不愿再与孟红蕖扯上任何关系的。

  这人不顾礼节便也罢了,甚至还因妒忌长姐而借着圣上宠爱求来一道荒唐的赐婚圣旨,害得他因抗旨而被派去了边疆五年。

  脸上有一闪而过的阴霾,但徐翕存还是规矩朝孟红蕖行了礼:“臣见过二公主。”

  徐家因其祖上太老爷曾护驾有功而被封侯,在大周世家中一直颇有威望,且徐翕存自幼便是才学出众,品德高尚,乃良安城有名的恺悌君子。

  就如现在,孟红蕖装束如此不得体,纵心里不满,他面上也绝不轻易显露半分,难怪平城的世家子弟人人都爱与他结交。

  孟白兰朝着徐翕存的方向上前一步,不动声色地将孟红蕖往旁边挤了挤。

  “徐中朗将不必多礼。”

  徐翕存在边疆立了战功,已从身受荫庇无实权的侯府世子,一跃而成了中郎将,虽品阶比不上林青筠的礼部侍郎,但有调动兵马之权。

  有玩闹的几个孩童嬉笑从他们中间穿过,堪堪撞上了徐翕存身旁的孟白兰。

  好在徐翕存动作迅,一把将人揽住。

  男子身材高大,眼含柔情,看着怀中娇柔的女子,女子只一脸羞怯地将头埋在男子怀里。

  旁人看来,甚是般配。

  孟红蕖紧攥手指,骨节泛白。

  她一向恣意,不拘于各种世俗规矩,自春猎那次徐翕存救了自己之后,她便眼巴巴一直跟在她身后,却从未见过他有所回应,只是生疏而冷漠的拒绝。

  她以为他是恪守礼节不便与自己往来,便不再跟在他身后,只偷偷给他写信,每日收到他的信,她心里都会偷摸高兴上好一阵。

  如今来看,什么恪守礼节,不过因着那人不是孟白兰罢了。

  原本早已想好要质问徐翕存的千言万语,这时已经都不重要了。

  孟红蕖冷着脸对二人道了一句告辞欲离开,却有人将她轻揽入怀。

  方才嬉闹着跑过去的孩童不知何时又奔了回来,差点撞上孟红蕖,好在来人及时将她带离。

  孟红蕖抬头。

  林青筠不知何时过来了,不远处还停着她那辆张扬的大马车。

  大概是方才她失了神,这才没听见熟悉的铃铛声响。

  有微风从林青筠身上吹过,抚上他如白瓷般无暇的脸庞,头上丝微动,恍若画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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