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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的画面太美好，甚至有些不真实。

  等了太久，在幻想中构筑了千百次，成真的那一刻仍是不敢相信。

  胆怯，不安。

  生怕这只是幻觉。

  但鼻端柴峥言身上那股她已经习惯了的浓郁药味却在清楚的告诉她，这个人是真的醒过来了，哪怕只有三四天，他也醒过来了。

  窗外的光线落在两人身上，斑驳明媚的大红树影凌乱铺散。

  聂枣合上眼睛，竟就这么睡了过去。

  多年来，从未有过的好眠。

  ***

  睁开眼便看到那张温文面容，聂枣仍是愣了愣才反应过来。

  柴峥言就靠在她身边，轻拥着她，双眸紧闭，呼吸浅浅，听见聂枣醒来的声音，柴峥言睁开眼，对她微笑。

  那场景实在太过梦幻。

  她撑着netg榻直起身，靠近柴峥言。

  柴峥言眨了一下眼睛。

  聂枣轻轻将唇印在了那两片冰冷而没有血色的唇瓣上，只是吻没有*意味，gangan净净清清澈澈，甚至还有些笨拙，但就这么贴着唇瓣厮磨，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和周身暖融融的阳光一样令人舒适。

  半晌，她撤回身，道：&1dquo;早上好。”

  柴峥言只在最初微讶，很快便反应过来，道：&1dquo;早上好。”

  聂枣爬下netg，洗漱打扮后，便去给柴峥言准备早膳。

  回来时，正看到扶着netg上下来的柴峥言，她吓了一跳，立刻按住他：&1dquo;你身体还很虚弱，先别急着起来！”

  &1dquo;没事的，我&he11ip;&he11ip;”

  &1dquo;先吃早膳！”

  &1dquo;&he11ip;&he11ip;好吧。”

  柴峥言在吃饭，她便靠到后面替柴峥言打理那头凌乱的。

  &1dquo;随云，那位莫大夫来过，他跟我说了一些事qíng。”

  聂枣一僵，随即道：&1dquo;你能保住命，多亏了莫神医&he11ip;&he11ip;他跟你说了什么？”

  柴峥言反手覆盖住聂枣正在梳的手说：&1dquo;我真的拖累你了。”

  &1dquo;没有什么拖累，我心甘qíng愿。”

  &1dquo;如果两三天后我继续睡去，一年多后真的醒不过来，你便不要管我了&he11ip;&he11ip;”柴峥言咳嗽了一声，又道，&1dquo;再找个喜欢的男人嫁了罢。十年，已经够了。”

  像有一根尖细的针，在聂枣的心尖用力扎着。

  &1dquo;我不要。”聂枣的声音也冷下来，&1dquo;如果你死了，我就陪你一起。”

  &1dquo;随云！”

  柴峥言又猛烈地咳嗽了两声。

  聂枣吓了一跳，忙起身道：&1dquo;我去叫莫神医！”

  柴峥言止了咳，拉住她：&1dquo;我没事&he11ip;&he11ip;”

  &1dquo;我很高兴，但真的没必要&he11ip;&he11ip;”

  聂枣打断他：&1dquo;你觉得我可能接受一个我根本不爱的男人过一生吗？你以为我爱一个人很容易吗？你以为&he11ip;&he11ip;”

  柴峥言只好无奈地看着她。

  他说不过她。

  从前就这样，她再小姐脾气作无理取闹，他也纵容着她。

  等聂枣一通说完，柴峥言才拽了拽她的衣袖：&1dquo;我错了，别生气了&he11ip;&he11ip;至少这两天，我不该提这个&he11ip;&he11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