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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姆鲁打劫了马匪营地,搜刮出了一些财宝,其中有一些就是脱脱蒙哥父亲的财物。铁姆鲁也没有把那些东西还给脱脱蒙哥,而是作为了自己的战利品。脱脱蒙哥没有多说什么,他明白,相比财物来说,有个栖身之所才是最重要的。
烧掉了马匪营地,带着脱脱蒙哥,还有缴获的马匹和财物,铁姆鲁回到了自己的队伍。此时,大家早已打扫好了战场。那本已不小的马群又多了十几匹马。
“哇!大哥,你们带着那么多马呢?这是一笔大生意啊!”
铁姆鲁没有搭话,而是忽然问道:“脱脱蒙哥,你愿不愿意做我母亲的养子?”
“啊?大哥你说什么?”
“我看你小子脑袋挺好使的,虽然不知道打架怎么样,但是将来总有用得上你的时候。怎么样?是来我们部落,当个真正的贵人?还是回尼伦部去做个没有阿爸的孤儿?自己选吧。”铁姆鲁把选择权交到了脱脱蒙哥手中。
“我……选择跟你!大哥!”脱脱蒙哥明白,铁姆鲁看似让自己选择,实际上是把自己逼到了“悬崖”边上。不跟着铁姆鲁,难道回尼伦被继母虐待吗?不可能。
“哈哈,我就说你小子脑袋好使嘛。以后你就得叫我阿赫了。走吧,跟我去见你另一个阿赫。”铁姆鲁笑了笑,打马快步朝大家跑去。脱脱蒙哥也催马紧跟。
“阿赫!”哈萨鲁远远看到铁姆鲁回来了,挥舞着手朝他呼喊!
“哈萨鲁!”铁姆鲁催马来到哈萨鲁眼前,“看,我端了马匪的老窝,又抢回一大堆好东西,还有十几匹马。”
“阿赫,这小子是什么人?”哈萨鲁看到了脱脱蒙哥,不禁问了铁姆鲁一句。
“这是我在马匪营地里救下的孤儿,他叫脱脱蒙哥。以后就跟着我们了。我打算带他回家,让他给母亲做个养子。”铁姆鲁一边解释,一边把哈萨鲁拉到一旁,“你放心,你父亲本来也没有财产留给你,将来阿赫会给你置下一份家业。何况,养子没权继承家业。以后母亲的遗产也是你的。”
铁姆鲁特意给哈萨鲁解释这些是有原因的。林木中百姓和草原牧人都有这样一个规矩,就是幼子继承父母遗产。哈萨鲁是幼子,本来应该在父亲死后继承家产的。可是巴尔却强夺了本该属于哈萨鲁的部众和牲畜,让哈萨鲁成了孤家寡人。而这时又忽然多出个养子,铁姆鲁担心哈萨鲁会多想。
“阿赫,你说的哪里话。母亲那些部众本来就都是你带大的那些孤儿。而我的财产早就被巴尔抢光了。父亲留下那些部众也欺负我年纪小,不肯追随我而选择了巴尔。”说到这里,哈萨鲁攥了攥拳头,“我一定要立下无人可比的军功,早晚要让那些人都知道,我哈萨鲁也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我哈萨鲁的家业,要靠我自己的弓和马刀打出来!”
“好样的,这才是我铁姆鲁的呼都(弟弟)!”说着,铁姆鲁使劲搂了搂哈萨鲁的肩膀,然后用通用语朝脱脱蒙哥喊,“脱脱蒙哥,过来!”
听到铁姆鲁招呼,脱脱蒙哥赶紧跑过来。
“来,我给你们介绍。这是哈萨鲁,我的呼都。”铁姆鲁先指了指哈萨鲁,然后又把手搭在脱脱蒙哥肩膀上,“这是脱脱蒙哥,以后他就是母亲的养子了。”
脱脱蒙哥也很机灵,用生涩的厄鲁特语主动和哈萨鲁打招呼:“哈萨鲁哥哥,我是脱脱蒙哥。”
“哈哈,我哈萨鲁也做阿赫了。不过脱脱蒙哥你要改个口。哥哥是草原人的叫法。我们林木中人都叫阿赫。”哈萨鲁在脱脱蒙哥面前也摆起了当哥哥的架势,看得铁姆鲁不禁笑了起来。
脱脱蒙哥点点头说:“记住了,哈萨鲁阿赫!”
“好!好!脱脱蒙哥。以后你就是我和铁姆鲁阿赫的呼都了!”哈萨鲁也上去,用力拍了拍脱脱蒙哥瘦弱的肩膀,疼得他直咧嘴。那模样,惹得铁姆鲁和哈萨鲁都大笑了起来。
当晚,众人继续在野外露营。天亮之后,一行人向南方走了一段路,终于看到了细沙夯实而成的官道。
见到官道,铁姆鲁本能的警戒了起来,还派出两路人马沿着官道两个方向探查了一番。
不久两路人回来报告,说并没有现有马匪。
此时,见太阳开始落山,铁姆鲁便命令大家离官道一段距离,找了片稀疏林子扎营。小心驶得万年船。白天没现马匪的踪迹,不代表晚上就安全了。
入夜,众人围着篝火烤肉吃。铁姆鲁向秦羽梦打听起来:“掖远城有马市没有啊?”
“掖远城是西凉州最大的城。东市卖牲畜、奴隶,西市卖各地杂货。各坊市里还有小市集,卖些菜蔬、瓜果、肉食。”秦羽梦对这些如数家珍,掰着手指头,笑着给大家讲。眼看就要到家了,显然她此时的心情不错。
随后,秦羽梦打开了话匣子,和铁姆鲁和琪琪克说了好多话。别人也听不太懂律族的语言,吃完东西就去睡了,只留下铁姆鲁和琪琪克陪着她,一直聊到深夜。
这一夜,过的很平静,很安全……
翌日,众人再次出,沿着官道向掖远城前进。越靠近掖远城,路上的行人也多了起来。他们那壮观的马群引来路人侧目。铁姆鲁告诉大家,到了掖远城就把驽马都卖掉,赚了钱买大车、粮食还有生铁。大家一听都来了精神,走路都觉得更有劲了。虽然……他们都骑着马。
就在大家欢声笑语,憧憬着即将到来的美好生活时,忽然沿着官道冲过来一百多骑兵。马蹄声震得大地轰鸣,好像地震了一样。
铁姆鲁感觉到一股杀气,赶忙让大家做好战斗准备。众人纷纷拔刀或者搭弓,可是带着这么多辎重和马匹,大家没能及时结成战斗队形。而奔来的骑兵却迅展开队形,呈现出一个漂亮的钳形,快靠近并包围了铁姆鲁众人。
这些骑兵个个身披铁领子连袖黑锁甲,黑漆皮兜,内衬红衣,胯下战马也有面甲、颈甲和胸甲。他们都装备着标配的卜字长戟、强弩和直刀。
众骑兵背后,一名指挥官将手中战刀一举,高喊准备。骑兵们便架起劲弩,瞄准了铁姆鲁众人。铁姆鲁的手下们见状立刻慌张了起来。哈萨鲁将弓拉得半满,箭矢左右来回扫,却不知该瞄准谁。脱脱蒙哥则是藏到了马肚子下面,这个机灵鬼之前就是这么躲过马匪射杀的。
“长官,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我们只是骡马商人,去掖远城卖马的。”铁姆鲁让大家收起武器,自己上前和对方的长官对话。他明白,这时候硬拼肯定要吃亏。
“狗屁的误会。你看看你们这些马,都勒过辔头,还有犁过耳朵的,明明就不是贩过来的马,是抢来的。”长官张口就骂,“我看你们特么的就是马匪。再看看你们车上的女人,那模样长相,根本就是律族女子。你们还敢在我们凉州绑架人口,贩做奴隶!赶紧束手就擒,不然老子宰了你们!”
这时,秦羽梦忽然大声朝黑甲骑兵们喊:“都住手!我是掖远城守护秦良旭的女儿,秦羽梦。益元祥商号的大掌柜秦羽墨是我二哥。”
“你是守护大人的家的大小姐?有什么凭据?”骑兵长官问。
“你们穿红中衣,人马俱甲,是南营里冲阵营的重骑兵吧?我爹巡营的时候,带我去过。南营骑兵还有晓骑、飞羽二营地,是为南营三骑。北营多为步兵,还有一百乘车兵。”秦羽梦将掖远城驻军编制娓娓道来,说的骑兵长官神色惊骇。
“莫非你真的是守护大人失踪的女儿?”
“当然。若还是不信,你就带我去见我爹,自然就知道了。”
“好,大小姐请!”说完,骑兵长官示意一个裨将上前将秦羽梦带过来。
“百夫长大人,你快让军士们把我这些朋友都放了。是他们救了我还一路护送我回来的。”秦羽梦见官军不肯解围,高声和骑兵们的长官分辩。
“不行,这些蛮族生性狡猾嗜血,我看小姐你是被他们给骗了。”说着,百夫长朝手下使了个眼神,两个裨将上前就将秦羽梦拉上了马,一溜烟便带走了。
随后,铁姆鲁等人便被缴了械,全都抓了起来。他们的财物、马匹也都落入了官军的手中。百夫长看着这么多马,心里都乐开了花。
之后,铁姆鲁等十几个人被戴上镣铐,押进了城中县衙的地牢。狱卒对他们又打又踹,将他们赶到了一个大牢房里。牢房没有窗户,里面腥臊恶臭,还有一股血腥味。
铁姆鲁进入牢房,一抬头,看到牢房里已经关了一个人。那人衣着邋遢,头脏乱还挂着稻草,此时正背对着牢房门在墙上涂鸦。
铁姆鲁被他的行为吸引了,于是便走过去看了看那人在墙上画的东西。这一看不要紧,惊得铁姆鲁眼珠子差点掉了出来!
“卧了大槽!这是水力交流电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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