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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白脾气绝对算不上好，尤其是对方先出手的qíng况下，向来狠得毫无顾忌。但这次他自己没受什么大伤，加之有事qíng要问，便不打算要这鲛人的命。

  &1dquo;孔雀湖一共有多少鲛人？”他冲鲛人少年问道。

  这鲛人少年大概反骨重、脾气犟，把嘴巴抿得死紧，一副&1dquo;死也不说”的模样。

  谢白冷笑一声：&1dquo;你伤口被我冻住了，所以血流不出，你还能喘两口气。如果你闭着嘴连气都不想喘，我可以帮你把你身体里的血也全部冻上。”

  鲛人：&1dquo;&he11ip;&he11ip;”

  谢白淡淡说道，&1dquo;不开口没关系，等你死的时候我再读出来也一样。”

  一听这话，鲛人耸然一惊，睁开眼，哑着嗓子讥笑：&1dquo;你以为谁都能读？”

  直符灵动界一众妖灵和普通人一样，临死前会回想起大半生的经历，越靠近死时越清晰，尤其是最后一两月的记忆。这些记忆旁人是不可能查看到的，除了和那妖灵通心的人，就只有一个人能读——专司妖灵死事的yīn客。

  谢白依旧一脸平静的看着他，半点儿不像开玩笑或是虚张声势的样子。那鲛人少年倔了一会儿，终于真的惊了：&1dquo;你是yīn客？”

  谢白反问：&1dquo;不然？”

  鲛人：&1dquo;你既然都能读出来，那我配合不配合又有什么区别？”

  谢白：&1dquo;&he11ip;&he11ip;当然有。”

  鲛人龇着牙，撑起一身纸老虎的皮，狠狠道：&1dquo;什么区别？”

  谢白：&1dquo;你活着还是死了的区别。”

  &1dquo;&he11ip;&he11ip;”鲛人像是一个被放了气的鱼形气球，嗖地就软回了地上。

  &1dquo;孔雀湖里的鲛人连我在内一共七个。”鲛人少年倒在地上，自bao自弃地道：&1dquo;但是你都已经到这里了就别再回头找他们麻烦了好吗？！”

  谢白冷冷淡淡地道：&1dquo;没那工夫。”

  一听不是想弄死剩下几个，这鲛人终于又活泛了一点：&1dquo;那你想gan嘛？”

  &1dquo;你们南海不呆，跑来这里gan什么？”谢白问道。

  鲛人又不开口了。

  谢白：&1dquo;还是我自己读吧。”

  鲛人从牙fèng里挤出两个字：&1dquo;献祭。”

  谢白眉头一皱：&1dquo;又是献祭？”

  &1dquo;什么叫又是？”鲛人诧异道，&1dquo;献祭这种东西还能一碰好几个？”

  谢白没答，继续又问：&1dquo;给谁献？”

  鲛人道：&1dquo;不认识。”

  谢白笑了。

  鲛人急道：&1dquo;我真不知道他叫什么！族里都叫他伽耶。”

  &1dquo;伽耶”两个字他明显换了种语言，听起来音略有些厚重。

  &1dquo;鲛人族语？”谢白猜测，这音方式跟之前他们吟唱所用的语言应该是一样的。

  &1dquo;准确地说是我们这一支的族语。”鲛人解释道：&1dquo;鲛人多了去了，分很多支的，这你肯定知道。我们这一支现在只剩十多个人了，伽耶在我们族语里是复生和神的意思。说是祖上被伽耶救过，留了命，才得以保留这一支的血脉至今。现在伽耶有难，我们就顺着地下暗河一路过来了，孔雀河这里有灵脉，在这里做献祭事半功倍，还不用赔命进去。”

  &1dquo;伽耶有难是什么意思？你知道具体的么？”谢白问道。

  &1dquo;我在族里年纪最小，不可能事事都跟我说的，我只知道要跟着来做献祭，其他的都只听到点片段而已。”鲛人对于族人把他当孩子似乎颇有怨念，表qíng不太好看地回忆道：&1dquo;我记得以前听族里人说过，很多很多年前就有传言说伽耶死了，但是据说最近几百年里，又有人见过伽耶，从此族长就深信伽耶还活着，年年都带我们祈福。一直到一个多月前，族长说梦见伽耶被困，沉睡不醒。”

  他看了谢白一眼：&1dquo;鲛人的梦你应该也听说过的，百年无梦，但凡做梦，梦见的都是真正生的。所以我们就到这里来了，因为族长说，下个月初，是每甲子一回的好日子，赶在这之前献祭，伽耶肯定能得救。”

  谢白皱眉思忖片刻，问道：&1dquo;你知道你们所称的伽耶长什么模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