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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藿藿缩在卫生间的隔间里,脑袋深深地埋进双臂,尾巴在一旁飞过来飞过去,也不说话。
女孩的抽泣声断断续续的,肩膀时不时还颤一下,过了好半晌尾巴终于开口道:
“好了你别哭了,我也不知道那老东西不讲武德,还叫家长。”
“都……都怪你……白、白罄哥哥知道了,也、也不要我了怎么办……呜呜……”
“他敢!他要是敢本大爷就烧死他!”
岁阳怒目圆睁的样子很滑稽,似乎是故意这样做的,只不过藿藿却仍然没抬起头,只是一个劲地哭着,狭小的厕所仿佛在这一刻就成了孩子的天涯海角,怎么走也走不出去。
泪水像水一样化开的时候是如此轻易自然,可仰面要让它回去时就像是往眼睛里塞钻石,硌得眼眶生疼,藿藿很讨厌自已哭,她觉得自已哭的模样实在算不上是梨花带雨。
若是偏要形容,那就是暴风雨下被绞得粉碎的枝芽,无能为力却要粉身碎骨。
“藿藿,藿藿?”
门外传来了微弱地叫喊声,藿藿耷拉着的狐狸耳朵竖了起来,狐人的听力很好,此刻卫生间本就安静,外面在说什么她也听得一清二楚:
“这么小的孩子能跑去哪里?”
这是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藿藿敢肯定她不认识声音的主人。
“在女厕所里找找吧,麻烦你了,青雀小姐。”
这声音是白罄的,藿藿表示很熟悉,一听到白罄的声音,她就下意识地摇晃起身后的大尾巴,附身在尾巴里的岁阳被摇的七荤八素:
“喂喂喂,老子说半天你都不停,他一来你就不哭了?”
听到尾巴的话,藿藿的脸顿时红的像是苹果,不过靴子在地砖上摩擦的声音越来越近,那个年轻女子的声音很温柔:
“藿藿,你在不在里面呀?你……额,哥哥正在找你,出来好不好?”
藿藿本来蜷成一团蹲在盖上盖的马桶上,听到青雀的声音,她慌忙想开口,但因为太久没说话,嗓子像是哑火了一般发不出声音。
结果就是,因为急着探头,隔间的门被撞开,女孩结结实实摔在地上,青雀被她吓了一跳:
“我的天……使不得使不得。”
她连忙将藿藿扶起来,女孩的手臂和腿上都是伤,有抓痕,还有淤青,完全不像是刚刚摔的,倒像是打架留下的伤。
见她满脸都是眼泪,青雀心里不由也有些心疼,同时觉得站在白罄的角度上来看,老师说的什么“突然暴起伤人”这类话完全就是扯淡。
这么可爱的孩子,怎么会干出这种事。
“我是青雀,勉强呢,算是你哥的朋友,他在外边找你呢,老着急了,跟姐姐一起出去好不好?”
她笑着道。
“找到了吗?”
门外传来青年的声音,语调拉高了些,话中有着一份期待。
“找到啦找到啦,我这就带藿藿出来。”
青雀伸出手,晃了两下:
“喏?”
藿藿愣愣地看了她一眼,伸出自已的手,却发现脏兮兮的,她将自已的双手揣进兜里,接着离青雀远了几分:
“我……我自已走吧……”
青雀见状,也没有强求,便放下手,站了起来,女孩就比她矮一个头,让青雀不禁感到有些扎心。
自已这个头也太小了,想来一定是工作让自已憔悴,才长不高,都怪太卜大人,每次都在自已做完本职工作摸鱼的时候又能塞过来一堆活。
“啊嚏!”
远在太卜司的粉毛萝莉打了个喷嚏,她吸了吸鼻子,皱起了眉头:
“青雀这家伙怎么还没回来?都快一个时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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