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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因为知道对手的厉害，甄意才在模拟中格外注意宋依的行为和小动作。

  这次算是她们的较量？甄意兴奋而期待。

  审讯室很狭窄，黑玻璃不透光，宋依早听甄意说是刻意施压，所以并不紧张。

  开始前，甄意声明：&1dquo;我的当事人不想作证，你们可以在道义上谴责她，但不能威bī。可惜你们已经这么做了。我的当事人现同意提供信息，希望以后你们不要再打扰她。”

  宋依听了，多少有些底气。

  林警官说着&1dquo;谢谢配合”的客套话，又道：&1dquo;宋小姐说的会被记录，你可以不作证，但法律不允许做伪证。”

  话里不无暗示。

  但这点甄意也给宋依备份过，所以她并不失措。

  林警官的问题都在甄意预料的范围内。多次训练后，宋依开始相信自己说的每句都是真的，演得很真实。

  但时不时，甄意会打断。尽管某个问题她们准备了，她也疾言厉色地禁止，搬出大段诸如&1dquo;与案件无关”、&1dquo;侵犯隐私”之类的控诉。

  宋依知道，她在故意转移警察的敌意和注意；且她聪明谨慎，打断的都是看似微妙却实际无关紧要的问题。

  问询渐入重点：

  &1dquo;你离开酒厅经过走廊拐角，是去gan什么？”

  &1dquo;酒喝多了，上洗手间。”宋依答。

  那天她喝了酒，但不多。甄意设计答案时说，这个理由有现实依据，不算撒谎，非常合乎常识qíng理和酒吧的环境，还能为后面埋伏。

  &1dquo;有没有听到奇怪的声音？”

  &1dquo;会所很吵到处是声音，哪种算奇怪？”问题抛给对方，不直接回答，也不撒谎。

  林解释：&1dquo;男人的惨叫、呻吟或打斗。”

  宋依拧眉回想：&1dquo;当时醉醺醺的不清楚。这些声音在酒吧太平常，就算真听见，也不会有印象。”用合理的方式扩大和模糊范围。

  &1dquo;监控里，你往案的那条走廊看了一眼。有没有看到可疑的人？”

  &1dquo;哪种算可疑？”

  &1dquo;急匆匆的。”

  &1dquo;那边有洗手间，急匆匆也不会引人注意吧。”

  林觉被绕进去了，直接问：&1dquo;只要是你看到的，都描述。”

  &1dquo;走廊光线很暗，我瞟了一眼，不确定。”

  &1dquo;这么说，你看见人了？”

  &1dquo;我看见了一个影子。”宋依看见人了，但也看见了墙上的影子。

  甄意说：避重就轻。

  &1dquo;有没有看清他的相貌。”

  &1dquo;我不认为我对那个影子有特别的印象。”

  甄意说：这样否认可以规避撒谎。

  警官并没察觉。

  一番问话下来，没什么有用信息。宋依也成功给警察留下甄意特意营造的印象：漠然，道德感低，爱惜羽毛，不愿惹事。这样，她起初不肯配合后来却煞有介事带着律师来撑场面的行为就合理了。

  但结束前，警官说：&1dquo;宋小姐醉酒记不清，可潜意识里或许有印象。”

  这道突题没有标准答案，宋依求助地看向甄意，后者问：&1dquo;所以？”

  &1dquo;宋小姐愿不愿意配合我们，唤醒潜意识的记忆？”

  宋依不懂：&1dquo;什么东西？”

  警官刚要解释，甄意腾地站起来：&1dquo;绝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