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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页（第1页）

  &1dquo;我想到客厅里去坐着，”爱丽丝说。&1dquo;我不想再看到他们。听好了！我感到恶心。”

  &1dquo;当然了，”克雷说。&1dquo;汤姆，你难道不——”

  &1dquo;不，”汤姆说。&1dquo;你们去。我就在这里再看一会儿。我想至少应该有一个人把把风，不是吗？”

  克雷点了点头，他也这么想。

  &1dquo;那么，大约一小时以后，你可以对我念&1squo;咒语’：转身，转身。”

  &1dquo;行！就这么办。”

  当他们俩转身朝过道走去，克雷用胳膊抱住了爱丽丝的肩膀。汤姆突然说：&1dquo;有一件事。”

  他们回头看着他。

  &1dquo;我想今天我们都应该尽量多休息，为向北进的计划储备体力，如果计划照常进行的话。”

  克雷走近了汤姆仔细看着他，想确认一下这个人的神志是否还处于正常状态。看上去还好，可是——

  &1dquo;你有没有看见这里的一切？”克雷问。&1dquo;听见那些枪声？那&he11ip;&he11ip;”他不想提到尖叫，因为爱丽丝在旁边，可是老天也知道，要尽力保护她那残存的敏感细腻的心思已经是徒劳了。&1dquo;&he11ip;&he11ip;那叫声。”

  &1dquo;我当然知道，”汤姆说。&1dquo;可是那些疯子昨天晚上也都待在屋子里，难道不是吗？”

  有那么一小会儿，克雷和爱丽丝一动不动。然后爱丽丝开始鼓掌，拍得很轻，几乎听不到。克雷也笑了起来，只是笑容有点僵硬和怪异，那笑容里即便饱含希望也是痛苦不堪的。

  &1dquo;汤姆，你简直就是天才，”他不由得称赞。

  汤姆并没有以微笑来回应。&1dquo;别指望我，”他说。&1dquo;我的saT从来都没有考过1ooo分以上1。”

  1saT为美国高校入学考试，总分24oo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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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尔顿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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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克雷感觉好多了，这是件好事，他在思考。爱丽丝到楼上去从汤姆的衣服里找点白天出门能穿的衣服。克雷坐在沙上，想着莎朗和约翰尼，想知道他们俩都做了些什么，如今在什么地方。他总是想象着一家人最终能幸运地再次团聚。他慢慢地睡着了，在梦境里他看到妻子、儿子都在肯特塘小学，莎朗执教的学校。他们和其他几十个人把自己反锁在体育馆里，吃着自助餐厅里的三明治，喝着小保鲜盒装的牛奶。他们——

  爱丽丝在楼上喊了一声，把他叫醒。他看了看腕表，现自己在沙上睡了有二十分钟，口水都流到下巴上了。

  &1dquo;爱丽丝？”他走到楼梯口。&1dquo;还好吧？”他看见汤姆也在朝上看。

  &1dquo;还好，但是你能上来一下吗？”

  &1dquo;当然。”他看了看汤姆，耸耸肩就上楼去了。

  爱丽丝在客房里，房间看上去没有招待过多少客人。床上的两只枕头表明汤姆昨晚几乎一直陪着爱丽丝，床单皱巴巴的，看上去觉没睡好。她挑出了一条很合身的卡其裤和一件正面写着&1dquo;卡努比湖公园”的汗衫，在那几个字的上面是一幅过山车的图案。房间地板上放着一套体积较大的便携式音响，克雷和朋友们一直很想要这个东西，就像约翰尼奇一直垂涎于那只红色手机一样。克雷他们把这种音响称作&1dquo;爆破者”或者是&1dquo;轰隆箱”。

  &1dquo;本来是放在衣柜里的，电池还很满，”她说。&1dquo;我想打开来听听广播，可是我有点害怕。”

  克雷看了一眼这个&1dquo;爆破者”静立在客房漂亮的硬木地板上，他自己也有点害怕。那就像是一把上了膛的枪。可是他心里却迫不及待地要伸手去旋转那个本来指着&1dquo;cd”这档的旋钮，想把它扭到&1dquo;调频”档。他想爱丽丝可能也有点迫不及待，这就是为什么她要喊他上来的原因。这和想去摸一把上了膛的手枪的那种冲动没有什么区别。

  &1dquo;那是我姐姐前年送给我的生日礼物，”汤姆在走道上突然开口，克雷和爱丽丝都吓得跳起来。&1dquo;我去年七月把电池装好然后拿到海边去度假。我小时候家里人都喜欢去海边度假的时候听听收音机，那时候的东西可没有这么大。”

  &1dquo;我也是，”克雷说。&1dquo;可是我还没有这东西，一直想要。”

  &1dquo;我把它带到罕布什尔州的汉普顿海滩去了，还带了一堆范·海伦1和麦当娜的cd，可是那效果和我小时候的记忆相差太远了，简直难以忍受。打那以后我就没用过它。我想所有的电台现在恐怕都没有信号了吧，你们说呢？”

  1范·海伦，荷兰籍美国人，生于1957年，是世界上最受欢迎的吉他演奏家之一。2o世纪7o年代末创快点弦指法，影响深远。

  &1dquo;我打赌有些电台肯定还有，”爱丽丝说着，一边咬着她的下嘴唇。克雷想她要是再不停止的话，嘴唇就要被咬出血了。&1dquo;我的朋友们总是说起一个&1squo;机器人8o’电台，主持人的名字很友好，叫鲍伯和弗兰克，它们是从科罗拉多州的某个巨型无线电电脑上射信号然后由卫星传到各地。我朋友们这么跟我说的。还有&he11ip;&he11ip;”她舔了舔刚才咬过的地方，嘴唇红得亮。&1dquo;这和手机信号的传输方式是一样的，对吗？通过卫星传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