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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尔夫·泰勒从未有过这样尴尬窘迫的时刻。
昨晚他确实做了一个关于菲利克斯的梦……梦也确实挺好的,但就是因为太好了,他格外沉迷,醒来的时候却现一切都只是梦而已,于是恼怒又失落地拍了一下床。
他当时还是狼形,又忘记控制力气,一下就将床板拍断了。
当时正好羿玉推门而入,沃尔夫·泰勒不想让少年看到自己一身红毛睡得乱糟糟的模样,立刻变回了人,同时伸手扯过被子搭在身上。
如果他动作稍微慢一点,那么暗金色头的少年进入主卧室看到的就是一丝遮挡物都没有的沃尔夫·泰勒了。
此刻迎着那双茫然又疑惑的灰蓝色眼睛,沃尔夫·泰勒的脑海里还残留着昨晚的美梦,两者有一瞬间似乎重叠在了一起,导致他都不太敢直视羿玉的眼睛。
“沃尔夫,生什么了?”
羿玉脸上还带着睡痕,有些不能理解地看着沃尔夫·泰勒身下断成两半的大床,他看了两秒,又有些担忧地往上看去,担心床柱什么的会砸下来。
“没什么,就是这床有些不太结实。”沃尔夫·泰勒面不改色地冤枉一张无辜至极的床,迅把话题转移开,“打扰到你了吗?菲利克斯,你还可以再回去睡一会儿。”
确认这床的其他部分还算坚固之后,羿玉走到窗边,拉开一些窗帘,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
“我差不多也该起来了。”羿玉没有忘记与德拉贡的约定,他回过头,目光投向沃尔夫·泰勒,“沃尔夫,你没有被受伤吧?”
今天的波内堡又是雾霾笼罩的一天,再和煦的阳光在穿过层层雾气之后都成了冷调的光线,如同一捧水,怜惜而温柔地洒落在羿玉身上。
这种光线并没有令他看起来多么圣洁不可侵犯,反而显得有些阴郁邪典。
可羿玉从来就不是天父身边快乐环绕着的小天使,他是在码头区长大的瘦削却坚韧的野草。
野草生长在墙角砖缝里,很少见到太阳,看起来总是有些蔫蔫的,却从不放弃自己。
他很适合这种冷调。
沃尔夫·泰勒怔怔地盯着羿玉看了许久,久到羿玉都以为他是摔傻了的时候才打了个激灵。
“没有,我没有受伤。”沃尔夫·泰勒随手扔开一块木头碎片,扯了扯被子,“我的皮肤很坚硬,不用担心我。”
看到沃尔夫·泰勒的动作,羿玉反应过来,他似乎是裸睡的,自己不出去,他就没法起来。
“那我先去洗漱,你要吃早饭吗?我可以顺便帮你也准备一份儿。”羿玉一边说着,一边往房门的方向走。
沃尔夫·泰勒立刻道:“昨晚宵夜就是你准备的,早餐交给我吧,我马上就起来。”
他长得不太像是会做饭的人,可他毕竟是个独居的单身汉,不至于连早餐也搞不定。
羿玉还是挺放心的:“那我就等着了。”
他拉开房门,走了出去,然后贴心地将房门又关上了。
房间里的沃尔夫·泰勒听到脚步声进了旁边的房间才松懈下来,低头抓着头,眼神有些茫。
明明只是简短的对话而已,他却觉得自己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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