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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才!司马绍，你是个人才啊!

  他回过头对着那群夫子，&1dquo;对对对，他说得都对!我们看书去了!”他用力地点点头，一脸&1dquo;我拿我老王家列祖列宗誓”的真诚样子，你们要不信我，那就是不信我老王家的人品，凭空污我老王家的清白。

  一群夫子：&1dquo;&he11ip;&he11ip;”

  年轻的夫子一直在人群中静静看着，见状忽然轻轻笑了下。

  日头下俩逛完窑子的少年并排站着，天不怕地不怕，痛快极了。彼时建康城桃红柳绿，少年人倜傥风流又无赖，清秀的面庞上不见多年后的血与恩仇。

  王悦和司马绍还是被罚抄了东西，不过这次确实侥幸躲过一劫，没罚多少，王悦磨墨，司马绍一个时辰便抄完了两份，王悦现在瞧着司马绍就是个宝贝，他拿了他抄的东西，殷勤道：&1dquo;殿下辛苦，我去交!”

  司马绍活动了一下手腕，点了下头，看着王悦出了门。

  王悦出门后，把司马绍抄好的东西分了两份，吊儿郎当地打算去把东西交给那个名叫刘隗的夫子。说起来那个来的老夫子真的是长得一脸凶相，听说早些年是掌刑狱的，难怪有这股阎王气质，每次那刘夫子望着自己，王悦都感觉背后被人插了一刀。王悦撇撇嘴，抱着抄好的东西往外走，太学中近百位夫子，他最不喜和刘隗打交道，听说那人连他父亲王导都瞧不顺眼，他个废物更是入不了他的眼了。

  王悦边走边想，没留意撞着了个人，手中的东西顿时洒了一地，他忙低身去捡，忽然瞧见一只修长干净的手从玄黑色袖子里伸出来帮他捡着东西，他一看那袖子上的纹章就认出来是个夫子，抬头看去，瞧见一张有些熟悉的脸。

  王悦忽然记起这就不是那天训练场救他的那个年轻夫子!一下子愣住了。

  谢景将捡起来的东西轻轻地递给他。

  王悦伸手接了，&1dquo;谢过夫子。”王悦不知道为什么，每次他一瞧见这个人，他就有些不自在。幸而两人平日自似乎很少在太学中撞见，他犹豫了片刻，不知说什么好，又说一遍了&1dquo;谢过夫子。”说完后，他越过谢景往外走。

  天知道王悦这种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人能说两遍&1dquo;谢过夫子”是何种的尊师重道了。

  他往前大步走着，忽然听见身后那夫子开口了。

  &1dquo;王悦。”那声音听上去很温和。

  王悦脚步一顿，他已经走出来一段距离了，听见声音真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他顿了片刻，最终敌不过心理作祟，装作什么都没听见，大步走开了。他觉自己的手有些抖。他真不知道自己在怕些什么。

  谢景站在原地，听着身后脚步声迅远去，直至消失不见。

  第34章古怪

  西晋建兴五年三月，宋哲至建康，称受愍帝诏，令丞相琅邪王睿统摄万机。

  初九，琅玡王司马睿称帝，改元建武，备百官，立宗庙，建社稷，大赦天下。

  那年王悦十五岁，长开了，英气烈了些，十五最是少年意气风，有那么些横眉冷对、指点江山的意思了。

  人也更野了。

  建康城自开年以来一直风风雨雨，前段日子是因为琅玡王称帝，近日则是因为云谲波诡的皇储风波，朝堂与民间都传得沸沸扬扬的，元帝钟爱次子宣城公，想要立他为太子。

  王悦抓着了在房间里背着他偷偷读书的司马绍，他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一脚踩在了司马绍面前的桌案上，手勾着白玉佩百无聊赖地转着，&1dquo;殿下，喝酒去啊?”

  司马绍抬头看了眼永远没心没肺的王家世子，&1dquo;我不沾酒。”

  王悦顺手在他案前坐下了，凑近了低声问道：&1dquo;哎，我听我叔父说，你父皇想立你弟当太子啊?”

  司马绍写着字头也没抬，&1dquo;不清楚。”

  王悦打量着司马绍，轻轻啧了声，&1dquo;你还真是没人疼啊，立太子这种好事竟然轮不上你，你是你父皇亲生的吗?”王悦故作愤愤不平，眼底写满了幸灾乐祸。

  司马绍看着这个直呼自己名讳的人，微微一笑，&1dquo;不清楚，没问过。”

  王悦转着玉佩，闻声笑了起来，&1dquo;喝酒去?我请你啊!”

  温柔贤淑又端庄的世子殿下放了下，回了两个字，&1dquo;不喝。”

  王悦盯着司马绍笑，&1dquo;那我们去城外骑马?”

  &1dquo;不去。”

  &1dquo;赌钱?”

  &1dquo;不赌。”

  &1dquo;我们去逛污浊油腻的地方?”

  &1dquo;&he11ip;&he11ip;”

  王悦忽然大笑起来，这&1dquo;污浊油腻”四个字他真的能拿来嘲笑司马绍一辈子，司马绍头一回进歌姬坊的景象他现在都还记得，琅玡王小世子吓得小脸都白了，活生生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可怜。

  司马绍：&1dquo;笑死你算了!”

  &1dquo;行啊!笑死我算了!哈哈哈哈哈哈哈!”王悦忽然拍了案，&1dquo;喝酒去啊!一天到晚看书有屁用啊!你快看看自己，人都读傻掉了!”

  司马绍和王悦相处久了，深知一个道理，不与傻子说人话，他淡漠道：&1dquo;自己滚一边玩去。”

  王悦觉得司马绍这个人真是跟着他学坏了，从前那世子殿下多老实啊，端庄又贤淑，哪里像现在这样，一口一个&1dquo;滚”。他盯着司马绍笑起来，&1dquo;喝酒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