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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王大婚,沈幼莺与薛慎自然也来恭贺新喜。
其实沈幼莺本以为以薛慎和陈王剑拔弩张的关系,他是不会来的,谁知道薛慎竟然一反常态地来了,甚至还带了贺礼。
她偷偷用眼睛去瞥侍卫手里抱着的贺礼,总疑心里面放得什么不好的东西。
毕竟她实在很难想象,像薛慎这样睚眦必报的人,会主动给陈王送礼。他不搅合了陈王的婚宴就不错了。
或许是她担忧的眼神太过直白,薛慎眉尾一挑“王妃在看什么?”
沈幼莺总不好说我担心你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闹出事情来连累了我,只能委婉道“只是好奇王爷备了什么礼,按理说这本来应该是我来准备。”
但薛慎却直接叫王德顺备好了,没有经她的手。
薛慎“哦”了一声,叫侍卫将装着贺礼的匣子打开给她看,淡淡道“也不是什么稀奇东西,就是一盏走马灯罢了。虽然不名贵,但却别有一番趣味。”
沈幼莺探头去看,见匣子里装得果然是一盏尺来高的四面琉璃走马灯。
外部以黄金雕就小儿嬉戏模样,内部则是通透的琉璃胆,将琉璃胆中的小灯点燃,走马灯便会缓慢转动起来。
确实别致。
没想到竟是这么正常的贺礼,沈幼莺不由看了薛慎一眼,怀疑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薛慎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王妃以为我送的什么?”他饶有兴致地屈指敲了下扶手“柳氏的骨灰,还是她生下的那个死胎?”
沈幼莺被他说得心惊肉跳,连连摇头。
好在薛慎并没有穷追不舍,见她红着脸不开口了,便放过了这一茬,两人去了正堂。
正堂里宾客皆至,皇帝和皇后在宫中,虽不能亲至,但派了礼部官员以及内侍省的人手到陈王府帮忙操持婚事。
此时这些人瞧见沈幼莺同薛慎到了,顿时露出如临大敌的神色。
薛慎却仿若未觉,自顾自进了厅堂,环视一圈,问“陈王还未迎亲回来?”
负责官员谨慎答道“是,算算时辰,差不多快到了。”
薛慎点点头,寻了个清净角落,招呼沈幼莺坐下。
沈幼莺在他旁边坐了,现以她们为中心,周围五步的距离都没有人敢靠近。还有个女使似乎是得了什么吩咐,严阵以待地守在她们不远处,目光警惕。
沈幼莺“……”
她看了眼薛慎,却见薛慎完全不以为意,端着茶盏怡然自得,便也学着他的样子端起茶盏,悠悠闲闲地品起来。
没过多久,陈王便从杨家迎了新娘回来。
陈王穿着朱红喜袍,俊美高大。他身边的杨氏娇。小玲珑,墨绿霞帔衣摆长长拖在身后,凤冠上的鸾凤衔着东珠展翅欲飞,俨然一对璧人。
周围的宾客都出善意的笑闹声。
在司仪高亢的声音中,两人完成了夫妻对拜。杨氏被送入洞房,陈王作为新郎官,则要在席间敬酒。
陈王端着酒杯环视一圈,看到席间的薛慎时,眼皮子就跳了下。
不情不愿地走过去敬酒“我还以为皇兄不回来。”
薛慎抬起眼皮,手中的酒盅轻晃“本来是不想来的,不过想着到底是你大喜的日子,便还是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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