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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这些都只是他自己臆想出来的,但蒋嘉许偏偏就是吓出一声冷汗,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朝着观众席那边挪移,乌泱泱的一片,那些人的眼神真的就就像是追着他跑的摄像头。
突然看到陈沉站在观众席那边向他招手,那个可恶的家伙此时此刻还是一脸笑盈盈的。
他几个大步走上前,怒气冲冲想要质问陈沉。
“哇哦,是冲你过来的吧?快快快……”
视线里面突然出现一个满脸羞红的少女,她的同伴不停地在旁边加油打气,小姑娘满眼希冀地看着他:“学、学长好!刚刚看你打球流了不少汗,这是我给你准备的毛巾还有水……你可以和我交往吗?”
蒋嘉许感觉对方在众人的起哄中都兴奋地快要晕过去了,他不喜欢这样当众的表白,不知道到底是为了享受众人目光的包裹还是为了强迫另一方达成自己的目的,他顶了顶腮帮子想要拒绝。
偏偏一转头就看到陈沉那小子好整以暇地抱臂看着这边的热闹,无名的怒火充斥他的胸腔差点把蒋炮仗给点着了。
“好啊。”他挑了挑浓密的眉毛,额头的汗珠从高挺的鼻梁边滑落,又引起颜狗的一阵盖过一阵的尖叫。
那女生以为是自己听错了,高兴地差点晕过去,她刚刚和好友打赌大冒险,彩头是一百块,没想到这钱竟然这么好赚,就算是下一秒就和这个大帅比分手那她也算是完成任务啦。
“哥哥,人家也给你准备了毛巾,你可以和人家交往吗?”
事件朝着陈沉没有设想的方向发展,眼见那两人都要成双入对了,陈·妖艳贱货·沉赶忙上前搞破坏。
众人都以为是这两人商量好了来恶搞蒋嘉许的,发出哈哈哈的大笑,也没有人深究这背后到底是怎样混乱的关系。
蒋嘉许看着他那副矫揉造作的样子就觉得牙痒痒,但是比骚他又骚不过对方,因此只能憋屈着拉着那个佯装无辜的人去了看台后面,此刻这里空无一人。
“你他爹的!快把我自己的内裤还我!穿着你的什么破时尚难受死了,感觉后面总是痒痒的……”他越说声音越小,凶神恶煞的表情在陈沉看来不过是纸老虎罢了。
“哎呀,都怪你刚刚走的太急了,你把这个东西插进去不就不会流水了?而且可以止痒,你试试。”他说着摊开了握在手心里的跳蛋。
痒?痒就对了,估计后面的菊穴都流水儿了吧。他可是用烈性的催情药浸泡过然后再晒干的,接触到皮肤的地方只要轻轻地摩擦就会爽的受不了了呢。
蒋嘉许额头的青筋突突直跳,这人是把他当傻子吗?当他没有见过跳蛋吗?那玩意儿塞后面万一滑出来他简直就是当场社死,以后也不用见人了。
“信不信由你,我害你出糗对我我什么好处?”陈沉轻轻地把那个小东西推到蒋嘉许的掌心,“而且你能夹紧这个东西不滑出来,不是正好能说明你的肛门非常紧致吗?我这还帮你做了提肛运动呢。”
蒋嘉许:“……”
合着好话坏话都叫他一个人说了,还真是会颠倒黑白。
蒋嘉许真想白把这东西直接甩在陈沉的脸上,但那个可恶的家伙跑的比兔子还快。
“呦,这不是蒋大队长吗?你居然也会来这里上厕所?中场休息马上就结束了,我们可不会再让着你们了!”对面的一个球员慢悠悠地从后面的洗手间走了出来,蒋嘉许做贼心虚,总觉得别人看他的眼神怪怪的。
看台后面是有厕所的,只不过这边打扫的频率不太高,看起来总是脏兮兮的。
而且还是那种旱厕的设计,只有地留下来,蒋母还给他抱来了一床新被子,看着两个人洗完澡躺在床上一起打游戏,看起来很和谐,但是又觉得怪怪的。
具体哪里怪吧,他又说不上来。
陈沉埋在厚厚的被窝里面的腿已经悄悄探到了蒋嘉许的被窝里面,还特别骚气地当着人家妈妈的面轻轻勾了他一下,蒋嘉许吓得一激灵,差点从被窝里面弹出来,低头装作在专心致志地打游戏。
“早点休息,不要熬太晚,蒋嘉许你那个外套从回来就没有脱下来,你不热吗?等会睡觉的时候记得把衣服脱了,连着衣服睡觉制度,我们一直是一个相亲相爱的大家庭,大家遇到困难才会想到来我们这里寻求帮助,我们秉承的一直是要帮助大家共渡难关!但是有的学生是在是陷得太深,即使是有老师的谆谆教诲,也不愿意迷途而返……”
台上的男人操着一口蹩脚的普通话,先是慷慨激扬地进行一番洗脑,利用人的从众心理成功把大家归结为一个团体,然后再做出十分惋惜心痛的样子指出群众里面的“叛徒”——蒋嘉年。
台下的大多数死气沉沉,有的人则是被煽动着露出慷慨激昂的神色来,挥舞着拳头要校长惩罚那个坏蛋。
陈沉混在人群中,此刻他终于看到被推着跌跌撞撞走上高台的少年——蒋嘉年。
这学校怎么这个死样,跟个邪教组织似的?陈沉的眉头越皱越紧。
“咳咳咳,好了同学们都安静一点!”台上的男人抬起胳膊做出下压的姿势,骚动的人群渐渐安静下来,他站在高台中间举着话把控全场,
“现校方研究决定对该同学采取相应的惩罚,希望他可以改过自新,同学们也要好好观察学习,接受学校的改造,心怀感恩,做一个不辜负父母、有用于社会的好孩子!”
一番慷慨激扬的陈腔滥调说完,他站到一旁,陈沉终于看清了台上的蒋嘉年,他此刻被绑在高台上的一把坚固的椅子上面,手臂被反剪束缚在身后,身上的衣服皱皱巴巴的看起来就像是刚刚腌过的老咸菜似的,那张脸更像是记忆中的蒋嘉许,看起来还很是青涩稚嫩。
少年的嘴角裂开,眼角也挂着淤青像个乌眼鸡似的,眼睛睁的大大的,仇视地瞪着身边的人,那双蕴含暴怒的眼球睁的大大的,微微有些外突,而且他似乎整宿都没有休息过,眼睛里面布满红血丝。
“现在我们要对该同学展开电击疗法,这是从国外引进的先进的治疗手段……”校长还在喋喋不休介绍着要用在蒋嘉年身上的手段。
以往这样惨无人道的治疗手段往往是对极其不听话的学生私下使用。
一来,这样公开的处刑很容易让这些处境差不多的学生心理产生强烈的害怕、抵触以及逆反的心理,虽然说蝼蚁的反抗不足为惧,但总归是不利于“教学进度”的。
二来,这批学生才进来一个星期,洗脑还没有彻底完成,进行这样赤裸裸的惩罚又太跳进度了,只怕也会影响最终的效果。
但蒋嘉年昨天出逃的时候闹出了极大的动静,有不少学生看见他逃了,如果没有行而有效的震慑手段,以后只会更压不住这些学生。
学生们不知道的是蒋嘉年差点就真的成功逃走了,而且不知道用什么手段联系上了他的父母,如果不是他的父母通知校方,恐怕这就是他们“教学生涯”中最大的失职。
而且事后从他的身上搜出一个小型的摄像记录仪,里面的影像资料如果流到外面,解决起来肯定费劲,只怕会引起不小的麻烦,到时候上面的大人物怪罪下来,他们又要吃好一通排揎。
他只是大人物敛财的手段里面微不足道的一枚棋子,但在这里他就是土皇帝,对这些心智尚且不成熟的学生拥有完全的掌控权,而且“孝敬”上头那位的时候也很不小的空间可以操作一下,这样美滋滋的日子他才不愿意被任何人破坏。
擦了一把头上面油腻腻的汗珠,校长咬咬牙,看向蒋嘉年的目光再没有一点好颜色,像是淬了毒的蛇。
而那少年始终低垂着脑袋一言不发,仿佛即将遭受残酷的惩罚的不是他一样。
“住手!你们有什么权利动用私刑,去伤害别人的身体?你们这样做是违法的!”
人群中响起一个男生义愤填膺的声音,很快他的身边就变成真空地带。
“就是啊,怎么可以这样……”有人窃窃私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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