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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她做了什么?”韩府书房中,一道嘶哑的声音传来。
站在书房内被问询的小厮迟疑的抬起眼眸来,正看到韩临渊充满戾气的眼。
书房极大,其内摆着各种书架古画,其内燃着地龙,将书房的空气都蒸烧的滚热,窗塌内的矮桌上摆了一尊香炉,正袅袅的散发着梅香,是萧言暮身上常有的气味。
在与萧言暮闹别扭的这些时日里,韩临渊就靠这些沾有萧言暮气息的东西活着。
书房里的缠枝木树托灯盏上摆了足足十几只蜡烛,蜡烛的光芒似是糖水一般暖,透着淡淡的红色,似流水般在韩临渊的面上流淌。
韩临渊坐在案后,一张堆金彻玉、竹鹤俊朗般的面与往日没什么不同,但再看一看别处,便能察觉到不同了。
韩临渊的发鬓胡乱的束着,连冠都未曾戴,身上还穿着那一身中衣,这一整日,他连一件衣裳都未曾穿上,像是个潦草的疯子,等着萧言暮来找他。
这一整日里,他的脑海里都回放着萧言暮今日在金菊院里看他的眼神,那么冷,里面看不到半点爱意。
他快疯了。
他不能接受萧言暮不爱他,萧言暮必须爱他,像是以前一样爱他,他们会永不分离。
所以他选择去惩处一个奴婢,让萧言暮看到他的决心。
快投降吧,言暮,快回到我的身边来吧,我不忍心这样逼你的,你为什么不能乖一点?
如果萧言暮还不肯服软,他接下来该做什么呢?
萧言暮还有一个弟弟,在老家还有一些长辈,虽然老家的长辈血缘关系不那般近,但是好歹也是抚养萧言暮长大的,萧言暮不在乎一个丫鬟的生死,总要在乎这些人的生死吧?
一个个混乱的思绪在脑海中闪过,韩临渊还未曾想清楚,便听见案前恭候的小厮声线磕磕巴巴的说道:“回,回大爷的话,萧姨娘只将那烧火丫鬟放到床榻上后——”
“什么萧姨娘!”韩临渊勃然大怒,将案上早已凉透的杯盏抄起来,狠狠砸向小厮:“是夫人,她是我的夫人!”
小厮也不敢躲,被淋了个通透。
这段时间,大爷一直喜怒不定,现在似是已经到了临界点,不知道再闹下去,死的是大爷,还是萧夫人。
杯盏掉在地上的时候,小厮颤颤巍巍的改了口:“萧、萧夫人带丫鬟进去之后,再也没出来,小的偶尔去瞧一眼,看见萧夫人在树上挂了盏灯,还管别人要了些药,但是府里的人都受过叮嘱,没人给她,萧夫人便自己回去了,别的,什么都没做。”
韩临渊的思绪越发混乱了。
言暮不来找他,反而挂了一盏灯,为什么挂灯?他们相识这么久,言暮好似都不曾玩过什么灯。
他想不出,他的情绪像是一滩混杂的水,在他的体内卷起一场风暴,将他的理智,多年来的仪态,学过的所有礼法全都剿灭,只剩□□内根植最深的念头。
言暮,他的言暮。
而就在此时,书房外响起了丫鬟的通报声:“启禀大爷——”()
韩临渊的动作都随之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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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萧言暮来了吗?
门外的丫鬟继续道:“白夫人在外求见。”
是白桃。
韩临渊的情绪大起大落,一时难压住焦躁,过了两三息,才勉强冷静下来,与那小厮道:“你出去,叫白夫人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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