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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谁看见了（第1页）
几人商定了计策，又磨蹭了一会儿，没见李君诺回来。
过了一刻钟，纪副山长派来找顾梦的随从找到陈堂长这里，为免节外生枝，二人让段书锦留下，往纪副山长办公的集雅阁而去。
快到时，透过窗户远远看到几个熟悉的身影，其中一个正是彭季怀。他们班几个与他们不对付的人也在，另外有两个不认识的人。彭季怀一脸愤怒委屈，其他人低着头看不见表情。
他们前面有个白胡子老头，衣襟大敞，穿着木屐，一派魏晋风流文士的模样，此时却毫无风度地和纪副山长拉拉扯扯地说话。
随从进去回禀，顾梦他们站在门口等候。距离近了，就能听清里面的声音，纪副山长和白胡子老头正陷于争执中，随从不好打断他们，因此顾梦还听到了几句。
纪副山长“闫老，你莫要为难我了，这么多学子检举，我必得秉公处理。”
那白胡子老头原来就是内舍堂长闫堂长，他吹胡子瞪眼，对纪副山长大脾气“我好不容易现的好苗子，几个臭小子说他作弊能作数吗？我还说他们作弊呢，你怎么不把他们赶出去？”
纪副山长坚持道“等找了那叫顾孟的学子来，当面对质，就能水落石出，若真的是作弊得来的文章，就不是好苗子，你也不用心疼。”
“胡说八道，是不是他写的老夫能看不出来吗？那个姓顾的小子找了半个时辰了，到底去哪儿了？肯定是知道自己犯了诬告之罪，畏罪潜逃了！烦死了！”闫堂长烦躁地转来转去，散开的前襟在身上甩动，毫无长者的稳重。
随从趁机回报“纪山长，我把外舍学子顾孟带来了，他在陈堂长那里，因此陈堂长也一起来了。”
“让他们进来。”纪副山长眉头一跳，怎么都带了个难缠的堂长过来？
陈堂长进屋环视一周，笑道“纪山长，您这里这么多人，这又是出什么事了？”
纪副山长叹了一口气“最近书院风气越来越差，这已经出了第二起舞弊事件了。顾孟呢？让他出来回话！”
陈堂长摇摇头，道“风气确实不好，舞弊舞弊，有人舞，要人毙。”
说完，让顾梦上前，道“这孩子刚才告诉了我一些匪夷所思的事，还请纪副山长和闫堂长拨冗一听。”
纪副山长冷肃的目光和闫堂长烦躁的目光从陈堂长那里移到顾梦身上，还有彭季怀脸色大变震惊地看过来，其他参与诬告的学子们也都把眼珠子放在了顾梦身上。
只见这个平时不太起眼的学子低着头突然哭起来。纪副山长皱起眉头，严厉呵斥道“哭什么？有什么话道来！”
顾梦一边用袖子抹眼泪，一边断断续续道“纪山长恕罪，我实在是心里害怕，悲从中来，忍不住啊！呜呜呜……”
“怕什么？快说！”纪山长疑惑道，难道自己威严日重，学子一看到他就吓到了？
“我不敢说，我一个商户之子，哪里能与世家大族作对，若是说了，恐有性命之忧……”
“你快说，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还能有谁能对你不利不成？”
“纪山长可能保我性命无忧？”顾梦期期艾艾。
纪副山长以为顾梦要作证揭彭季怀作弊之事，想想哪可能危及性命，喝道“在书院那可能有性命之忧，快说吧！”
其他参与举报的人也是面露喜色，以为胜利就在眼前。
顾梦见好就收，回道“昨日我与张斋长约了一起喝酒，没想到遇到孙师兄，他告诉我，书院里都在传原来的室友彭子正靠舞弊才升入内舍，劝我检举彭子正。”
“我不知道彭子正有没有作弊，自然不能随意诬陷他人，但对舞弊之风也不能视而不见，就答应查证之后再说，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
“没想到今天在书院听到有人传谣，说我帮彭子正作弊了，而且还告到您这里了！”
“天大的冤枉啊！我真没有帮彭子正作弊！考试时我们位置离得远，他有没有作弊我真不知道！但我也不可能帮他作弊啊！”
“陈堂长，你帮我跟纪山长说说，我真没作弊啊！我爹要是知道我被赶出去会打死我的……呜呜呜……”
纪副山长被他哭得一个头两个大，虽然声音好听，也架不住这么造啊！他年纪大了，实在受不了，坐下来喝了口茶顺气。
“顾孟，这里并无人说你帮彭子正作弊。”趁着山长喝茶的功夫，有个学子忍不住小声提醒道。
“啊？”顾梦作出一副茫然的样子，“那为何有人传那谣言？”
那个学子气结，在纪副山长和两位堂长面前又不敢造次，只能暗示道“许是以讹传讹了。”
“原来是以讹传讹啊！那我就放心了。吴兄，你们都看见彭子正作弊了吗？那我还要不要跟你们一起指证他？”顾梦长舒一口气，一派天真问。
“我没看见，不是你看见的吗？”那个姓吴的外舍三班学子小声道，他可不敢担责，是孙师兄说顾孟愿意作证，他们才敢跟着众人一起来举报的。
“我又没看见，孙师兄说有人看见，我还以为是你们。”顾梦无辜道。
纪副山长还没问，急性子的闫堂长当即逼问那几个参与举报学子“既然你俩都没看见，你们有谁见过彭子正作弊？”
这么问自然没人敢跳出来说自己看见了，万一被查出来没有，那自己岂不是坐实诬告之名？
几人都低头沉默不语。
纪副山长阅历丰富，听完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肃容道“没人看见你们来告什么？听风就是雨，胡闹！”
那个姓吴的好像反应过来了，不肯就爱此放弃，道“纪山长，我们几人虽然没有看见彭子正作弊，但这消息确实是从顾孟那里传出来的，他今天翻脸不认，肯定是怕被认为是帮彭子正作弊之人，所以在狡辩脱罪！”
既然不愿意做证人，就一起做罪人吧！
真是逻辑鬼才！顾梦不由给他竖起大拇指，不过他也不怕！听了当即哭得更大声了，质问道“欺人太甚！信口雌黄！我何时何地跟你说的？”
那人一时答不上来“这具体时间我哪还能记得，应该是在课间说的。”
顾梦向纪副山长请求“学生敢以项上人头担保，我从未跟他在课间说过话，请纪山长做主，请外舍三班所有同窗过来作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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