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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三个儿子,只有老二是最有学问的,他不会乱来。
贺知春吃完了酒酿蛋,便同阿爷阿奶告辞了,提着另外一篮桃子往崔使君府上走去,守门的小哥识得阿俏,迎了上来,悄悄声的说道:“阿俏来了,九公子如今正跟着夫子念书,您可要进去?”
贺知春摇了摇头,“我就不进去了,家中有些鲜桃儿,送来给崔家曾祖吃,不知道老祖可在?”
守门小哥一愣,显然没有想到贺知春不是来找崔九,反而是来找老祖宗的,“这个小的就不知道了,老祖行踪不定。”
贺知春见问不出什么,将手中的篮子递给了门房小哥,便告辞离去。
总不能收了她这个曾徒孙,就这么撒手不管了吧?
她正想着,就瞧见老道士正蹲在巷子口,暗戳戳的伸出头去,也不知道在瞧什么?
贺知春跑过去蹲在他身旁好奇的看了看,只见来来往往的全是人,并没有什么稀奇事儿。
岳州港口开了之后,从早到晚便都热闹非凡了,过路的商人操着不知道哪里的口音,叽里呱啦的说着话。
“师祖,您在瞧什么呢?”
崔斗头也没有回,猥琐一笑,“阿俏来了,快来快来,师祖教你看破美人臭皮囊下肮脏的心,这样你日后就不会被花言巧语骗了。”
贺知春只觉得自己好想走,可是崔斗却一把搭在她的肩膀上,压得她半点都不能动弹。
“看到那个穿着蓝色长袍的男子了吗?就是正在给他妻子挑选绢花的那个,你瞧他何如?”
贺知春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果然看到一个文质彬彬的男子,正牵着一个披着披风的美貌娘子的手,从一个小摊上选了一朵大红绢花,插在她的头上,他的神色温柔至极,而他面前的娘子则羞红了脸,满眼都是喜意。
“很好啊,夫妻恩爱。”
崔斗猛地回过头来,看了看贺知春的眼睛,还伸出手来在她的眼前晃了晃,惊讶的说道:“难怪你会看上崔九这么讨嫌的人,当真是眼瞎啊!”
崔九好像和你是一家人吧!
贺知春心中想吐血,就这么随便一看,哪里看得出来?她若是能看得出来,前世也不至于被人推下水淹死了,想了一圈还想不出来是谁要害她……
崔斗极其不满意的拍了拍贺知春的头,说道:“你瞧好了,她娘子明明就穿得很素净,头上也只带着银饰,手腕子上还挂着佛珠,这说明了啥?她是修佛之人,喜素不喜闹,可她夫君却偏偏选了那么一朵大红海棠花,分明就是不把她放心上。”
“重要的来了!一个男子竟然给妻子在小摊上买这种破布一样的花,怎么可能真心心悦于她?起码要是个金子打的啊!崔九送给你啥?”
贺知春突然觉得崔斗说得也有几分道理,顺嘴便接道:“一个银香球。”
崔斗一愣,“你们一个瞎,一个傻啊!”
他咳了咳,又说道:“嘿嘿,其实老道士观他面相,他就是个花心纨绔子弟。哎呀,阿俏,老道士观你面相,你今儿财神爷临门,要大财啊!”
贺知春只当他是胡诌哄人开心,“师祖,所以你是要教我相面么?”
难不成要拐她去道观里当道姑?
崔斗摇了摇头,摸了摸胡子,认真的说道:“你没有那个缘法。阿俏,师祖要教你的是看人御人,看局定局破局,你日后便会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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