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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种状态拉扯下，我内心里只有愤怒，一股无名的邪火。

  我靠在沙上，仔细的深吸了一口气，在心中强行压入了一个念头：如果不冷静下来，事情会变得更糟，要让事情好起来，我必须冷静下来。

  这是我在沙漠中每天都会和自己说无数遍的话，这几年我从来没有想过我还会再提起来。

  &1dquo;二叔，能不能一句话告诉我，生了什么？”我捏了捏眉心，&1dquo;为什么外面那帮小的那个样子，还有你吴二白救不了的场子么？”

  &1dquo;救他们会死更多的人。”二叔看着我：&1dquo;他们两个都搞不定的地方，这个组里没有任何人搞的定，进那个地方救人，就是换人命，这些伙计的人命不是我的，我不能做这样的事情。”

  &1dquo;是什么情况，塌方还是流沙？”我问道，只有这种事情才能确定人被埋了。

  &1dquo;他们两个进到了一个没有氧气的地方，现在的时间远远出了他们携带氧气的量。”二叔说道：&1dquo;除非他们能在哪个地方找到的氧气来源，但那是不可能得。你掉进湖里两个小时没上来，剩下来的工作不是救援，是捞尸体。我不能为捞尸体再牺牲那么多条人命。”

  &1dquo;他们掉湖里了？你和我说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两个盗墓贼，掉湖里淹死了？”

  &1dquo;那不是普通的湖，是一个喊湖，是地下河的一个空腔，如果在那个空腔中出声音，河水就会大量倒灌，将整个空腔全部淹没，两个月之后水才会开始退去。当地人叫做羊公泉，这个湖叫做羊肚湖。他们进去寻找一个入口。”二叔说道：&1dquo;不知道为什么，湖水忽然就开始大量倒灌。这个湖非常大，如果要潜水进去救人，需要非常专业的洞穴潜水队伍，湖水倒灌，把整条地下河都淹了，我们退出来，根本无法营救。”

  &1dquo;就这样了？不管了？”我看着二叔的表情，二叔没有必要骗我，他也不希望下面的人死，他说成这样，肯定已经想尽了所有的办法。所有人都说没有办法我是不信的，但是二叔说的那么直白，我的背脊已经完全凉了。

  &1dquo;解家的人已经去了，我知道你们肯定不会就这么放弃的，但是你二叔见过的死人多，这种场面真的非常渺茫，除非出现奇迹，就算他们活着，要救他们也需要几百人的队伍，我们的人先回来休整，你可以让解家的人随时给你消息。”

  我站了起来，二叔说道：&1dquo;你不准去，你去了就是送死，你也不要动任何的歪脑筋，大家都知道你的情况，你乖乖在这里等消息。”

  &1dquo;我不去。”我点头站起来就出门，舔了舔上牙床，心说不去个鸡巴，揪住坎肩：&1dquo;我难受，你扶我回去。”

  坎肩楞了一下，我捂住胸口把他拽上车，在车的手扣里掏出之前一包老烟，已经干的没法抽了，点上，刚想说话，坎肩下车：&1dquo;小三爷，我知道你要做什么，你不能去，你骂死我，不要我了，我也什么都不能告诉你，那地方你不能去。”

  &1dquo;我还什么都没问呢。”我笑道。

  坎肩看着我：&1dquo;我答应过小哥和黑爷的，你得活着。他们活够了，你还有时间。”

  第一百二十二章

  我没有说服坎肩上车，我开车走的时候，坎肩落寞的看着我。我在后视镜里看着他，像看着一个弃儿。

  二叔给我设的这个题目真的很精彩，帮我，就是杀我，如果不帮我，我就是一个局外人。

  好久没有抽烟，烟下肺里，久违的晕眩感。干烟抽起来辣辣的，有一种北方空气的感觉。

  我出奇的冷静，行在车流里，刚才的情绪全部都消失了，我拨通了小花的电话，拨了半天，小花没有接。我拨通了胖子的电话，告诉他出事了。

  我们在西湖边他常去的一家廊里碰头，胖子和我坐在西湖边的椅子上开了啤酒，就直叹气，说：&1dquo;怎么会这样？”我对胖子说我需要他侧面打听一下具体生的情况，我们好做判断，一边我就问胖子拿钱。

  &1dquo;二叔在这儿，有情分的伙计是夹不到喇嘛的。现在只能找只看钱的主，这些人要价都不会太低，我工资就那么点，存款也折腾的差不多了，生活够，但是下地肯定是不够的，而且这困得地方不一般，恐怕需要特殊的人才，价钱会更高。”

  本以为胖子会一口答应，他虽然花钱没边际，但是多少有点存款，胖子却面露难色。

  我皱起眉头：&1dquo;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胖子不是不讲义气的人，这种表情肯定是有我不知道的事情生，胖子转头看了看身后的廊，里面老板娘正在给人洗头，廊的门上贴着转让的条子。

  &1dquo;我朋友有困难，我去帮衬了一下。”胖子摸了摸脖子，&1dquo;帮的有点狠。”

  &1dquo;你身上总有个百八十万吧，一个洗头店能花多少钱？”我问道，胖子叹气：&1dquo;一言难尽，你就别问了，总之，身上能调动的，就五万块了。我全丢里面，你肯定也不够，咱们得分头想办法。”

  我用手机查了查余额，我卡上还有十五万，凑起来有二十万，今时不同往日，当年一万多能买齐装备去山东，现在有个二十万都不一定能凑齐人。不过胖子和我一样，脑子里没有一个死字，觉得黑瞎子和闷油瓶绝不可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