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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一瞬间听出异样，汽油铁桶是空的，里边还装了铁质的东西。

  胡杨和涛子反应极快，瞬间堵住车的去路；大汉就要加，达瓦飞扑上去拉开车门；尼玛揪住大汉把他拖下车。

  石头和十六上去把另外两人推下来。

  队员们配合天衣无fèng，薛非在一旁gan瞪眼；程迦倒平静地抽着烟，习惯了。

  冷风席卷。

  彭野站在车顶上，踢一脚汽油桶，在桶底现一道活门，拿铁丝拴着。他冲下边喊了声：&1dquo;钳子。”

  十六扔给他，他接住，几下拆开油漆桶，从里边翻出三把步枪外加一堆子弹。

  彭野把东西从车顶上扔下来，问：&1dquo;汽油？”

  为的大汉一脸苦相：&1dquo;我们这是第一次，真是第一次，一头羊都没打过呢。”

  旁边一个赶紧接话：&1dquo;对呀对呀，隔壁村二狗子不gan了，把枪卖给俺们，俺们只想捞回点本钱，哪想一出就碰上你们。俺们一头羊都没打着。”

  大汉说：&1dquo;没打着。你们把枪缴了，就放我们回去吧，我们一定反省，再不gan了。”

  彭野说：&1dquo;私藏枪支是犯罪。”

  大汉一听，急了：&1dquo;又没打羊，买把枪怎么罪上了？我们不知道啊，不知道怎么能算呢？”

  彭野让尼玛绑他们手脚，大汉急得要命：&1dquo;将功补过成么，将功补过！”

  石头说：&1dquo;如果消息有用，回去了我们和上级反映，看能不能折点儿。”

  大汉赶紧道：&1dquo;有群盗猎的要去羊湖那边了，说是明天动身，明儿下午能到，准备了好多子弹要杀羊呢。你们现在去，还赶得上。”

  另一人补充：&1dquo;对呀对呀，他们比俺们有经验，但小气。看俺们想跟着找羊，就把俺们撵走。”

  大汉说：&1dquo;他们有经验，他们才该抓。有个废了手的，我听别人喊他万哥。”

  程迦忽然扭头看过来，神色中有一丝惶惑。她想起听达瓦说过，万哥被黑狐重招入麾下，有万哥就等于有黑狐。

  彭野盯着他们看了一会儿，看出这几人没说谎。他重复一遍：&1dquo;羊湖？”

  &1dquo;是，羊湖。”

  彭野看一眼胡杨，和他走到一边。胡杨低声说：&1dquo;不像撒谎。”

  彭野点头。

  石头十六和涛子也聚拢过来，石头说：&1dquo;怎么着？”

  彭野笑了笑：&1dquo;急什么？不是说了明天么？咱们走咱们的。再说。”

  彭野叫桑央绑了那三人，带着上路了。

  到了傍晚扎营时，程迦再次现达瓦，达瓦笑：&1dquo;无人区里待久了，哪块有信号，哪块没有。咱们都清楚着呢。”

  程迦：&1dquo;这么说，你们特意沿着有信号的地方走着？”

  &1dquo;嗯。”达瓦解释，&1dquo;郑队那边的线人说，收货的买方已经和黑狐联系上了，估计会接头。要是有消息，会通知我们参与行动。”

  &1dquo;你们也参加？”

  达瓦笑：&1dquo;咱们队里神枪手多。”

  程迦想，就是说彭野和桑央必然会去。

  众人开始搭帐篷，连薛非都在利索地帮忙，程迦立在一旁抽烟，淡淡瞧着他们，瞧着彭野。

  彭野很快就察觉到她的目光，他看了她几秒，移开了视线，跟身旁的胡杨说了句什么，就留下搭帐篷的众人，朝程迦走过来。

  他说：&1dquo;去附近走走？”

  程迦转身走，他跟上。走出不远了，手搭在她肩膀上，把她拢到跟前。

  两人一起往沙漠走，她抽着烟，他也没说话。走了不知多久，经过一片huang澄澄的胡杨林，蓝天下一片金huang。

  沙漠一望无际，彭野低头看她，问：&1dquo;累么？”

  程迦抽完最后一口烟，扭头看他，踮起脚。他于是低头吻她，她把烟呼进他嘴里。

  落日霞光，天地间色彩斑斓。

  沙地绵软。她松开他的怀抱，把相机取下来递给他，她走去彭野面前，拉下头上的皮筋，亚麻色的头像海藻一样在风里散开。

  她面对着他，张开双臂，闭着眼睛chuī风，忽然就向后倒去。

  彭野笑了，却没拦，看着她一下子倒进金huang的沙堆里。

  好一会儿，她才安然睁开眼睛：&1dquo;晚上可以在这儿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