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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迦收起照片，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如果当初没拍到安安的照片，没有与他们同行，或许黑狐早离开这里。

  但解决了黑狐，也还会有别人。

  程迦找到当初她拍照的那户人家，去时，那藏族阿嬷仍坐在那儿煮奶茶。

  阿嬷收到照片，开心极了，不会说汉语，拉着尼玛和他说了一堆话，尼玛翻译：&1dquo;她就说，很高兴，很高兴，还是很高兴。”

  十六：&1dquo;你乱翻译的吧，阿嬷说了那么长一串。”

  尼玛急了：&1dquo;真的。”

  阿嬷又说了句话，还比划着，这次不用翻译，程迦也看懂了。

  &1dquo;她想请大伙儿喝奶茶。”

  程迦问：&1dquo;我们喝了，她家人喝什么？”

  尼玛原封不动问阿嬷，阿嬷说了，尼玛说：&1dquo;羊奶再去挤挤就好了。”

  程迦微微颔，说：&1dquo;谢谢。”

  喝完奶茶，身子暖了大截，大伙儿谢过之后告别了。

  程迦和彭野走在人群后边，看到一个卖手套的地摊，彭野说：&1dquo;买副手套。”

  程迦：&1dquo;我？”

  &1dquo;嗯。”彭野挑着手套，说，&1dquo;这些天得降温，你喜欢哪个？”

  程迦扫一眼，说：&1dquo;黑的，经脏。”

  彭野拿了双黑的，程迦走过去指：&1dquo;不是这个，那对好看。”

  彭野说：&1dquo;这双戴着舒服。你摸。”

  程迦蹲他旁边，两边摸摸，果然他挑的那双软绒又贴肤。

  &1dquo;那就这个。”

  往前走不一会儿，到了麦朵的小卖部。好几个月不见，麦朵似乎变漂亮了，笑容也更加灿烂，见了众人，热qíng地打招呼。

  石头进店买东西，十六赖在门口和麦朵聊天，尼玛站在最外边，一副并不在乎的样子。

  程迦把相片送给麦朵，麦朵打开一看，可高兴了：&1dquo;你比照相馆的师傅照得好看多啦。”

  大伙儿都凑过去：&1dquo;啧啧，真好看。”

  麦朵抬头：&1dquo;桑央，你站那么远gan什么，过来看呀。”

  尼玛慢吞吞挪过去，瞅一眼了就要走，十六让开位置，故意推他一把，尼玛撞麦朵身上，红了脸。

  麦朵并未在意，捧着照片说：&1dquo;真好看。”

  尼玛看着她笑呵呵的侧脸，小声说：&1dquo;嗯，真好看。”

  麦朵从柜子里拿出一包玉溪，给程迦：&1dquo;这个送你吧。”

  程迦默了半刻，也没拒绝，却说：&1dquo;我不抽这个，换一包。”她换了最便宜的huang色包装的烟。

  正说着，胡杨和涛子一前一后开着车来了，一辆越野，一辆小货车。

  程迦看一眼，把烟扔给彭野，说：&1dquo;我想坐货车后边。”

  彭野说：&1dquo;好。”他跳上货车，把她拉上去。大伙儿都贪玩，爬去货车后坐在油毡上，尼玛低着头，脚跟黏住了似的，走不动。

  到了要分别的时候。

  大伙儿上了车，趴在货车栏杆边，都安静地看着尼玛。

  十六轻声说：&1dquo;桑央，走了。”

  尼玛把两个纸包放在麦朵的柜台上，转头就跑，一口气跳上货车，摔进人堆里，垂头丧气。

  达瓦和石头揉揉他的头，这一揉，尼玛眼眶就红了。

  胡杨开了车，程迦摁灭手上的烟，突然走到车尾，喊了一句：

  &1dquo;麦朵的小卖部的麦朵，是我见过最可爱的姑娘。”

  这一喊，清晨的集市静了音。买菜的卖菜的，摆摊的推车的，闲逛的吃早餐的，整条街的人都看了过来。

  麦朵诧异地瞪大眼睛。

  车在开，彭野迅跟上去，喊：&1dquo;麦朵的小卖部的麦朵，是我见过最爱笑的姑娘。”

  达瓦也扑去车尾：&1dquo;小卖部的麦朵，是我见过最善良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