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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阿哥望着她的背影，有一刻失神，随即抿嘴笑了起来，往另一个方向去了。

  转个弯，就见胤禩一袭青衣，提着灯笼，打着伞，微笑着，看她跑过来，口中提醒道：&1dquo;小心点，地上滑。”

  打古华轩跟来的人回去，看着她收了伞，钻到他的伞下，伸手自然而然地挽住了他的臂弯，他的嘴角柔柔地翘起，想到去年下雪时的情形，暗叹自己苦尽甘来，只望这样的日子长长久久，没有尽头。

  她轻轻地捏了捏他的胳膊，怪道：&1dquo;你穿得好少，冷不冷?”

  &1dquo;不冷。”他笑，问道：&1dquo;你这次出宫，可有特别想去的地方?”

  她想了想：&1dquo;有，想去爬一趟香山，从鬼见愁上去，再下来。”

  &1dquo;香山?”他有些惊讶：&1dquo;怎不等秋天叶子红了再去?现在有雪，不好走呢。”

  &1dquo;秋天未必还有机会，山路不好走，才更有。”

  &1dquo;好吧。要我陪你去?”他宠爱地笑着。

  &1dquo;这天冷清，人要多些才好玩。”

  &1dquo;等你半路上走不动了，要我背，可要被人看去。”他含笑打。

  &1dquo;切，谁半路走不动，也不会是我。我是谁?想当初——”现自己得意忘形，连忙把那个当初吞了回去，憨憨地笑笑。

  他笑笑，带着她慢慢往慈宁宫走去。

  远远过来一盏灯笼，竟是何九亲自来接她，看见她挽着八阿哥，眉毛也没有动一下，恭恭敬敬地对八阿哥说了两句，引了她往回走。

  走出一小段，回头，借着雪光，见他仍站在原处目送，挥挥手，灿烂一笑：&1dquo;八爷，晚安，做个好梦!”

  他含笑点头，他会做一个好梦，梦里会有她。

  第35

  正月初一。楚言去给康熙磕头拜年。

  康熙唤她到跟前，打量了一番，笑着说了会儿话，就问莫伦阿来了没有。

  不多时，莫伦阿走了进来，行过三拜九叩的大礼，垂手退到一边。

  康熙就问楚言见没见过莫伦阿，听说他们见过一次，似乎颇为满意，笑道：&1dquo;你在宫里憋得久了，出去难免要四处走动。佟家的人忙着老太太的寿辰，没有工夫管你。你一个女孩儿家，朕不放心，就让莫伦阿做几天你的侍卫，你要什么要去哪儿，都告诉他，嗯?”

  又对莫伦阿说：&1dquo;楚言可是太后的心头肉，又是你侄女儿，于公于私，你都得把她照顾妥当了，怎么带出宫的，怎么带回来，不许有闪失。”

  楚言和莫伦阿躬身领旨。

  康熙又嘱咐楚言听话，不可太过任性，又命莫伦阿，事事小心，不可委屈了她，也不可弄出事端。

  从乾清宫出来，楚言十分抱歉：&1dquo;叔叔，对不起，让你——”

  莫伦阿笑着摆摆手：&1dquo;这是个清闲的好差事，求之不得!你还要去哪几位娘娘那里，快些去吧，我在神武门外面等着。”

  几位阿哥都在他们母妃那里，知道她这是要家去，往后几天容易见得着面，都不留她。饶是这么着，一圈转下来，天也已经擦黑。

  到了佟家，少不得又要与众人见礼。佟家人果然多，就这府里住的女眷已经多得让她晕，只得挥摸鱼的特长，除了老太太和几位祖母级的，底下按着辈分一律称婶婶和嫂嫂，省得去记她们的排行和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