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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媚儿微微憋着小嘴说着。
仿佛下定了极大的决心。
她的脑子有些乱,人有些着急,已经开始有些胡言乱语了起来。
她含含糊糊的话,却是听得打铁匠的脸,绷得越来越紧,越绷越紧,直至,整个人彻底成了座活雕塑。
温香软玉在怀,本就挠得令人难受不已,何况,她眼里的泪,松软撒娇的语气,以及话里的“胡言乱语”,“胆大妄为”,无不令人心惊肉跳,血脉贲张。
薛平山心脏噗通噗通跳得厉害。
太阳穴亦是突突的,抽了起来。
他浑身僵硬,只觉得无措又狼狈。
堂堂八九尺男儿,被个小姑娘弄得手足无措,方寸大乱了起来。
小娃娃?
那是什么?
在薛平山的眼里,眼前的,怀里的女孩儿还是个小娃娃呢。
小娃娃怎么能生小娃娃?
疯了?
他在胡乱想些什么?
他的思绪,都被她带偏了。
“好不好?好不好?“
见对方久久没有回应。
沈媚儿生怕打铁匠不同意。
打铁匠向来是个说一不二的人,他的脑筋是直的,从来不知拐弯,虽被沈媚儿指来指去,从来都是惟命是从,可原则上的事情,却也并不退让。
譬如,她当年要攀附高门,弃他而去,她说走便走,他仿佛见她去意已决,竟也未见挽留,甚至还默默帮她收拾好行囊,亲自送她上了马车,气得沈媚儿将所有行李全部从马车上砸了下来。
他说放手,便真的放手,毫不回头。
媚儿若是欺负他那匹老马,他多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媚儿下手若是重了,他便也会过来阻拦。
沈媚儿知道,他只是让着她,不予她计较,看似对她惟命是从,任她予取予求,可若是触了他的逆鳞,沈媚儿并不能得逞的。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媚儿闹得愈发厉害。
而她当年离他而去,无疑,便是触了他最大的逆鳞。
他虽然不说,但是沈媚儿知道。
怎么可能说原谅便原谅。
见他久久不吭声,媚儿便有些急了,只握着拳头,一下一下砸着他的后背,一句句的问道:“好不好,好不好?“
原谅了她这一回,好不好?
她好不容易才逃脱那个地狱,那个牢笼的,她害怕极了。
失去后,才知道,什么是天堂,什么是人间。
她都已然这般低声下气了。
她都示弱了,以往,她如此,他定然会心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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