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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又下了雪,席子殊与巧巧走在廊上。
小院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就银装素裹,空气清冷了,四四方方的宅院散落大片的雪花,错落的屋檐瓦舍之上斑驳盖上雪。
一阵风吹来,席子殊只觉得风钻进脖子,钻入斗篷,她下意识打了个寒颤,“好冷。走快些。”
天气冷,连她的声音都发抖了。
“嗯。”巧巧跟上她,“回去巧巧给姑娘好赖弄个汤婆子暖暖。”
门一开,暖意扑面而来。
只是下一刻,席子殊止步了,屋里坐着人,这个不告而临的正是席子沄。
寒气入门,席子沄一脸嫌弃。
“哟,野回来了。”席子沄见状提声玩笑,“这外面可是有什么人勾魂,天都黑了心还在外面疯呢。”
“姐姐说话好难听,我不过路上嘴馋去买了栗子。”席子殊沉着脸回。
随即她摘下斗篷,转身坐在旁边吩咐道,“巧巧,快去给姐姐端来茶水,别怠慢了。”
她言外之意,你不请自来,可还记得高门贵女去做客的礼数?
“不必了,茶水我已经喝了四盏了。”席子沄哼声,“你今日去了哪?一道儿去的,却不能一道儿回来,我这个做姐姐的,总该是要看顾着你些才对。”
好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在梅园里迷了路。”席子殊轻描淡写一句,抬手将桌上的手炉拿起,只是手炉已经冷了,她递给巧巧示意她去换个来。
巧巧提着手炉忙活着,心里有些不安
,像是着主仆二人发现了自己听到了她二人说话了般。
之前只觉得席子沄鬼精鬼精的,就是她的侍女也是鸡贼的模样,今日之事巧巧不仅认为这对主仆看着让人生厌,而且心中忌惮。
仿佛马上就要害人性命,不,或许此时她们正想着怎么害自己姑娘呢。
细细看便是生父诸多不好,也不该害死了了事。也不知道她如何做的,衙门里又是怎么都查的,愣是没发现一点么?
沉思着,巧巧将手炉就已经递给了席子殊,落定后巧巧抬眼,目光与席子沄的婢女金钏对视。
金钏的眼里是审视的,似是想要看透她一样。姑娘要自己沉住,当作自己从未听到过,她决不能露出马脚来。
只见席子沄也朝着自己看来,突然问,“巧巧今年多大了。”
“回姑娘话,奴婢今年十六了。”巧巧定了定,恭谦的回。
二房姑娘定是察觉到什么了,巧巧的心扑通扑通的跳起来。
席子殊顷刻内里觉得不好,只怕是席子沄发现了什么端倪,这么晚居然等在这里。
“那也是时候许人家了。”席子沄惊喜一声,抬头望了望金钏。
“是啊是啊,也不知道巧巧可有?若是有可不能忘了我们我们一种姊妹啊。”金钏应声,言语里都是调侃。
仿佛,仿佛巧巧马上就要出门了。
若不是车夫提及,她都不知道巧巧进过马车,也不知道那会子在不在车里,一场筹谋,别让一个下贱
的坯子坏了事儿。
“巧巧的婚事,我自有安排。日后她还要随我出嫁,再等几年吧。”席子殊客气的说,眼底带着机敏探看席子沄,“姐姐还有心思管她?仁王就要娶亲了,一个下头的婚事总不见的比自己还要紧吧?”
席子沄尴尬的笑了笑,想到自己连仁王都见不到,心中恨牙痒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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