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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顿没好气道,“沄儿得了月阙楼的魁首,只可惜,家中遇上事情,也不能好好为孩子贺一贺了。”
至此,席子沄得意极了,她知道,许舜定是带来了贺仪的。
自到了席家,还未曾尝过席家的富贵。只见许舜侧目,身后的婢女便上前,将托盘放置在席子沄案前,“这是我与你舅父的一片心意,过了丧寻个日子再给你贺一贺。”许舜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她看得出席子沄压制不住欢喜的表情,心中疑虑这京都才子都是死的不成,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居然让席子沄夺了魁,想想都让人气郁苦闷。
此事让自己好一顿气恼,昨夜竟是还做了一场噩梦,真的扫兴极了。
席子沄的心思比她母亲更甚,贪得无厌。
“谢过舅父舅母了。”席子沄上前谢过,她突然明白母亲非要她回家改性的缘故,这席家的家底当真是殷实。
随便出手就这样多,真是世道不公,席双双不过一个庶女,居然比自己嫡出的
都过得富裕华贵。
何况自己还是侯府嫡女,相较之下居然比不上一介商贾祖脉的贱人。
许舜依然是一副面上和善的模样,连道多好的孩子,快快起来,又说你是有才的,也是给我席家长脸。
下一刻便转向席关,许舜摆摆手,让身后的婢女送上去,“上次老爷听说你喜欢城外那几处庄子,也让我带来了。”
席子殊在旁边看的有些想笑,她想说母亲,你好歹装一装,如此太过刻意。每次说的话都一般,显得太过刻意了些。
看来一个人不喜欢另一个,那是装不来的。
席关听罢大喜,此事她已经说了很多次了,兄长就是不允。今日怎的一下就给这么多,她端着身子看向许舜,“无功不受禄,嫂嫂这是做什么?”
装什么?心里该是欢喜极了。许舜最看不惯她这副样子,端着架子事实上内里都坏完了。
“你丧子之痛,老爷日日念叨,你这个哥哥也是真心心疼你。怕你太过伤怀,也算他疼惜妹妹的一片心意。”
许舜眼瞧着席关有意无意的看向盘中地契,猜想她在远定侯府时什么都做不得主,这些年混的潦倒,被弃出门还要娘家偿还许多钱财。相较之下,自己虽无子嗣,可是孩子们恭顺,席卢也未曾有污糟的妾室通房。
算起来,自己比起席关要好的多。
席关用帕子捂脸,提及儿子洒下几滴泪,“这世间之痛,莫过于白发送黑发,如今孩
子还得在远定侯办丧。我儿也并非世子,林氏那个贱妇,也不知道会不会苛待了她。”
她抱怨完又说,只是哀怨之词说的太多,怕是无人愿意听。
“听说仁王也会去,当真是抬举我儿了,你说说,仁王那样的身份,居然也这般亲和,陛下真是好福气啊。”
席子殊听言,差点没笑出口。
宗迟去是为了亲近远定侯,与你何干?要说自己这位姑母可真是会给自己贴金。不,说不准是想借着丧礼让女儿能有机会接近宗迟,姑母不会觉得仁王是为了这位“才女魁首”才亲去的吧?
定是这样,这样也好。
席子殊始终不语,坐在旁边心中嘀咕着,算起日子来看,陇南牧厉就是在源哥儿的丧礼上出现的,席子沄若是知道自己的婚事还未彻底解除,该是多恨啊。
想想就让人欢喜。
宗迟若是来,那么宗旸也会来。
席子殊需要见一见宗旸,她想知道,父亲席卢究竟是不是宗旸的人。若是,那上一世的父亲究竟是将自己当做工具,还是对自己也有几分爱护呢?
此事如跟尖刺般刺在席子殊心口。
若自己只是工具,那这一世的维护便是可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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