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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眼看了看自己女儿与席子沄,一副皮笑肉不笑的嘴脸。
宗迟也听明白了,他本就没准备过多干涉内院的事情,说到底也是被人认出来,否则任事情如何,他也不会牵涉半分。
“你就要与七皇子出使,家中的事情还是要安顿好的,莫耽误了正事。”宗迟言毕,客气的哼声,“本就是你的家事,外人没有多嘴的必要,你大可放心。”
事情就这么乱糟糟的结束了。
夜晚,一直到子时一刻,席家才寂静下来。
席子沛的婚房那边,半分都没漏出去信儿来,席卢与许舜带着席子殊到了青谙院里,这边离大房霁月院与三房的青藤院都很远,便是有什么动静也听不到声响。
“你不是席家的?你是何人?如何到了席家,又如何在小南苑的屋里?”席卢问道。
地上的男子已经醒了神儿,小声回说,“小人名唤游之,是东街北口铁器铺子的,日前说席家办宴,我特来打杂。只是不曾想被金钏姑娘唤来那个屋子搬东西。”
一旁跪着的金钏被束着手脚,塞着嘴确实张牙舞爪要说话。
“舅父,该是让金钏分辨分辨才好。
或是有什么冤情呢?”席子沄开口帮腔。
许舜点点头,金钏的眼睛都睁红了,拔下塞着的布条,她止不住的干呕了几下,“老爷冤枉,奴婢不认识此人。只是帮着姑娘去唤殊姑娘,到了小南苑不见就去寻了巧巧。看见巧巧与此人鬼混。金钏一进门,二人就想要杀人灭口,奴婢是被陷害的。”
巧巧当即跪在地上,“老爷,金钏怎么能这么诬陷人呢。”
她急的着急解释,嘴都要打磕绊了,“我不认识他,更没叫他来院里。姑娘走了没多久我跟出去了,去了前院,还去了喜房,还去了观澜堂,走了一个多时辰呢。前院的护卫席重老伯瞧见我了,喜房的书戈也瞧见我了,观澜堂老爷,老爷你还问我姑娘在哪呢。我没在屋里。”
说罢,席卢回忆确有此事,念叨,“有此事,这几人我会亲去求证。”
“爹爹,三人各执一词,说不清。”席子殊道。
席子沄心头一紧,想看她有什么伎俩。
“要双双看,原是自家的丫头做错了事情。众人也都看见榻上是金钏。”席子殊轻飘飘的说,“不若就打死了金钏了事,我家也能落个家风严正。”
话音未落,席子沄与金钏都反驳。
“不行。”
“不行。”
声音似是要穿透出青谙院,众人都被吓了一跳,主仆二人都如何激烈。
“金钏伴我多年,她不是说了不是她的错么?妹妹好狠的心,事情都没查清楚
就喊打喊杀,今日可是哥哥的大婚之日。”席子沄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
金钏见席子沄哭,赶紧跪着到席子沄足下,“姑娘,好姑娘,金钏是冤枉的,冤枉的。”
她想保金钏,想来也是怕金钏狗急跳墙说了什么出来。
许舜眉头微蹙,“可是榻上赤身裸体的就是金钏,那些夫人们虽说嘴上说不会多言,可是谁知道会不会私下议论。议论的声音里也定是金钏,沄儿,你云英未嫁,可要三思啊。”
这句话好生厉害,席子殊心中怒赞。
席子沄看重名声,这一点上,她与宗迟可谓绝配。想来他们之间产生一些情绪,说不准就是因为此事有所共鸣。
金钏若是死了,就没人知道她做那些腌臜事了。可是金钏就是死,也不能再此时,事发后,一直到午夜再审,席子沄是找过机会杀了金钏,可是太过刻意,此时金钏要是死了,众人都会怀疑自己的。
毕竟金钏此事,最受损失的就是自己,席子沄心底一沉,暗暗动了杀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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