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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觉肩上千斤重担,压的人一刻便要窒息。
“父亲,嫂嫂进门了,便让嫂嫂管家吧。”席子殊建议道,言毕又赶紧解释说,“不是女儿讨好未来嫂嫂,日后家中还是要依靠兄长的,嫂嫂家世与人品在京都女子间都是顶一顶二的,一来让贺家觉得我们看中嫂嫂,对哥哥仕途也是极好。”
席子殊娓娓道来,席卢竟觉得自己无话可说了,她的女儿句句都说在自己心坎上,几乎将自己心中谋算尽数说完,他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丫头。
这还是自己那个骄横的姑娘么?
“姑母的脾性,原不是女儿可以置喙的,隔着贺家这座大山,想来二房会收敛许多的。”席子殊说完,又不好意思的笑笑。
她给父亲又续了盏茶水,“女儿僭越了,也不知道说的对不对。”
席卢有了私心,开口试探
,“你也从未管家,为何不借此机会多一个历练。毕竟女儿家嫁人,管家理账也要学习。”
这些席子殊在王府便已经学了,父母未曾教的,都摸索着碰壁学了。
“呵呵呵。”席子殊笑出声,“父亲真看得起女儿,人家嫂嫂进门了,我一个小姑子如何管家,这不是与嫂嫂打擂台么。”
她笑的是,恐怕父亲已经对自己有些刮目相看,才说了如此的话。他心中该是早就盘算定了,要贺家姑娘来掌家的。
席卢也笑了。被这个丫头带着团团转,长长叹息,“哎呀,我家双双长大了。为父不必担心你嫁人后的日子了,看看你如今,猜想你日后应该能处理好。”
席子殊蹙眉。
上一世自己嫁入仁王府的第二年,曾有流言传出,自己这样的身份高攀仁王,原是父亲因地施教,看出仁王有意就顺势而为,将自己的女儿献出去的。
席子殊那时候如愿以偿嫁人,只觉是众人看自己嫉妒罢了。
其实似父亲席卢这般的心机,这话未尝不是真的。毕竟谁也不知道未来是谁会做了皇帝,用女儿联姻是保证地位最好的方式,省时又省力。
看着席双双似是想什么,席卢试探问,“你可对仁王有意?”
什么?
难不成上一世当真是父亲有意让自己嫁给仁王的?
席子殊的心似是被什么揪住,又或是击中。
自己的悲剧难道从最开始就已经被父亲定下,再活一世,能改
变的只有自己,别人是不会改变的。
她脸皮扯了扯,故作轻松说,“怎得又问此言?女儿与仁王毫无交集。更别提什么有意了。”
席卢摇摇头,“为何重金,让沄儿夺魁。仁王表明心迹,你又半推半就何意?”他直接明了,开门见山。
在他眼里,双双似是有意让仁王倾心,又处处在席子沄面前说自己无意。
双双究竟要做什么?似是设局故意要姐妹相争?
席子殊大惊,父亲怎会知道?她睁着一双眼睛,这个父亲远比自己看到的要厉害的多,他表面和稀泥,却每次都预料到一切。
“爹爹怎知?”席子殊纯真说道。
席卢不语,却也能察觉到心思叵测。
月阙楼顶楼的人是宗旸,此事除了他无人知道,难不成爹爹与他有干系?席子殊只觉得背上有些发冷。
上一世的一切都在脑中不断上演,她死时明明听到宗迟怨道是因为爹爹。难道父亲一开始支持的就不是宗迟,而是宗旸?
那么为何将最宠爱的女儿嫁入仁王府。
他明明知道,他最终的目的就要宗迟失败的,他至自己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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