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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子殊将饭食端来,“双双做的,哥哥尝尝。”
“即是你亲手做的,我自是不能辜负了。”席子沛心疼妹妹一番心意,虽说还是没有胃口,也要佯装出愿意的样子。
席子殊坐在一旁给哥哥布菜。
心酸之意顿时涌上,那时自己未嫁前,自己从未给家人做过一顿吃食,更没有关切过。反倒是以为嫁了最好的儿郎,处处想要讨好显得自己心灵手巧。
反而是露了拙,被人私下嘲笑,被郎君厌弃,又被有心之人算计。
席子殊不由冷笑一声,她笑自己上一世的愚昧可笑。
“双双,你放心。我只是需要些时间,你太别担心。”席子沛说,“源哥儿还那样小,活生生没了。我,我,有些。。。。。。”
席子殊听着哥哥的声音有些呜咽,抬眸看他,为他递上帕子。
“哥哥可知道,你我都不是出自母亲?”席子殊压低了声音说道。
席子沛猛地抬头,双目瞪得硕大,“你可是疯
了?”
席子殊将食指放至唇边,示意他小声,“哥哥细细想想,难道全无痕迹?”
言毕,席子沛陷入沉思,自己从未怀疑过。若当真如双双所言,也似是有迹可循,母亲对自己与双双是极好的,好到生怕做错了事的小心。
对他们二人不似寻常母亲与子女,少了份亲昵,更像是完成一件事情的要求彼此。这般说,似是真的。
“有子有女,后院的女人来说已经是顶好的日子了。可是你看母亲,面对姑母与三叔,都是赔着小心的。”席子殊说。
她自是不能与哥哥说明,上一世许舜离世时与自己说的话。
原来众人都是知道的,算着时间这京都马上就要有流言了,这流言就是自己与哥哥本事庶出。
许舜虽不是生母,却将自己与哥哥视为己出,只是独身活在内宅的她并没有勇气,没有勇气与着世道搏一搏。
她一生都活在“无所出”的眼光中,禁锢了自己。
席子殊浅笑说,“双双想说的是,我们无法选择出身,无法选择遇到的苦难。可是哥哥的学识是顶好的,想想为此筹谋的父亲,数十年照料我二的母亲,她们让你我都在这样的日子里长大,也是极不易的。难道父亲就希望你我自怨自艾?或是糟蹋自己的一生?”
席子殊这话是对席子沛说的,更是对自己。
上一世的自己何尝不是糟蹋?
席子沛听进去了,沉了沉心绪,“论及我是哥哥,
这些道理竟没有你看的明白。”
他有些羞耻,表面张扬的席双双比起自己要通透的更多,源哥儿的事自己若是再伤怀下去,只怕会让父母都担心。
“若日后哥哥与我并非嫡出的事传扬出去,要紧的绝不是别人如何看。而是我们自己。嫡庶之别,或者尊卑之别都是一时的,哥哥若是重振旗鼓好好办差,让上峰满意,护佑家族。庶又如何?”席子殊严词。
“真是当头棒喝,哥哥明白自己要做什么了。”席子沛点头应声。
门外一阵嘈杂,只听到书戈与巧巧不知道大声在辩驳什么,席子殊向外探看,内里下意识觉得事恐有变。
这外面隐约听到席关与席子沄的说话声。
她起身探看一二,确实无误了,赶紧走到另一侧门吩咐门口小厮,“叫父亲母亲赶紧来,现在就去。”
转身看见巧巧捂着脸进来,红着眼眶呜咽说,“姑娘,二房姑娘非要来与公子要公道。奴婢挡了又挡,怎料二房姑娘给了奴婢一记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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