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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梯间2（第13页）

老太太沉默了一会儿，长长叹了口气：“哎……好，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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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秀慧，啊，秀慧就是锦辉的妈妈，她生了锦辉以后，就想出去工作挣钱，他爸不乐意，说一个儿子不够，隔壁老王家就是两个儿子，他也要两儿子。后来秀慧就又怀孕了，那时候医院做b超不让说是男是nv，他还特别找了中医来看，给秀慧把了脉，0出来她怀的是个nv儿，他爸不要，谁都没说，就把秀慧吃得安胎药换成了打胎药，那孩子都四个月大了，就那么没了。从那以后，秀慧就一直闷闷不了，整天以泪洗面。”

“啊，怎么能这样啊……”齐佳念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睁得老大：“还有没有人权了？”

老太太说到这里，脸上尽是悔意：“nv人，在农村哪有什么权利，还不都是男人做主。那时候也怪我，一直忙着在田里g活，没有顾得上他俩的事情。”

“那后来呢？”魏锦辉问，他眉头紧锁，从来没听nn说过这些事情的他，发现故事里的父母都与他模糊印象里的完全不同。

“后来，又过了一年，秀慧又有了身孕，去医院检查，医生说已经两个多月了，秀慧没告诉锦辉他爸，怕他又做出伤害孩子的事。她跟我商量，说不论这个是男还是nv孩，她都要保住。我也是nv人，我也心疼孩子，就给她出主意，让她先出去避一阵，等孩子出生了再回来，到时候不管是男是nv，锦辉他爸都没办法了。

谁知道后来，隔壁村的大刘去县里的医院遇见了秀慧，那时候秀慧肚子已经很大了，回来就瞎传，说我们魏家不见了的媳妇儿其实是跟野男人跑了，连孩子都有了，看那肚子大的，一定是还在家的时候就g搭上的。”

老太太又拉过魏锦辉的手，摩挲着：“孩子，你爹那x子你是知道的，别人这么一说，他就信了，从此就认定了你妈是有了别人才离家出走的。”

魏锦辉的手握成拳，一声不吭。

“可是，nn，您知道真相的，您为什么不解释？”齐彦初问，一个nv人，为了保住孩子背负那样的骂名，真是可怜又可悲。

“我是要说的，是秀慧不让我说。”老太太看看齐佳念那张与儿媳妇极其相似的脸，忍不住抬手抚0她的脸颊。

“那傻孩子偷偷回来找我，说已经知道自己怀的就是个nv娃娃，她已经起好了名字，叫佳念。我让她跟锦辉爸爸好好谈谈，我给她作证，她却说锦辉他爸以前讲过，如果以后真生了个nv儿，就直接卖到山里换钱。那年头，卖到山里的孩子哪里还有什么未来，特别是nv孩子，当牛做马的，最后还要沦为生育机器。秀慧说她绝对不会允许那种事发生，她说她决定了，要带着nv儿去城里，给孩子找个好人家，等安顿好了，再回来找我们。”

“所以……当初，她不是抛弃了我们？”魏锦辉沙哑着声音问道。

老太太摇头，双目含泪：“她哪里舍得抛弃我们，她是被你爹b走的。”

“那后来呢？nn。”齐佳念现在基本已经确定自己是秀慧的nv儿了，不过，后来又发什么了什么，为什么她变成了齐家的nv儿，而秀慧其人，又去了哪里呢？

“后来的事情我也不知道了，那天是我最后一次见秀慧，从那以后，再也没有她的消息了。”

“怎么会……”小丫头不甘心：“她的家人呢？他们不知道吗？”

“秀慧嫁过来的前，父母就不在世了，也没听她提起过还有别的亲人。”

病房里安静了好一会儿，谁都没有说话，心中具是五味杂陈。

半晌，还是齐彦初打破了沉寂：“或许，有人能够为我们解答。”

齐家父母到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他们接到儿子的电话，知道nv儿的身世已经曝光，便马不停蹄开车赶了过来。

医院惨白的灯光下，病床边坐着的齐佳念脸se不太好。

“妈妈、爸爸……”她见父母出现在病房门口，瘪着小嘴跑过去扑进他们怀里，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呜呜……妈妈，我不是你生的吗？呜呜……爸爸，念念以后不再是你的小宝贝了。”

“傻丫头，不论如何，你都是爸爸妈妈的小心肝小宝贝，不许胡思乱想。”

两人看见nv儿哭得伤心，自己也红了眼睛。

齐彦初本来是和魏锦辉在yan台上说话，见父母来了，也回到了病房：“爸、妈，关于念念的亲生母亲，你们知道她的下落吗？”

齐家夫妇先是与病床上的魏nn和齐彦初身后进来的魏锦辉打了招呼，又好好地安抚了齐佳念的情绪，才坐下来，说出了当年故事的后续。

原来，齐母与秀慧是在医院认识的，她们都在同一间医院检查，之前就常常会遇到，后来又被安排在同一个病房待产。两三天下来，两人已经非常熟悉了，是整个病房里感情最好的，相见恨晚，情同姐妹。

齐母先进的产房，她那时候肚子里已经很久没有了动静，医生怕孩子有问题，就建议剖腹产，结果真的出了事，孩子脐带绕颈，抱出来的时候已经没有了呼x1，齐母痛不yu生，躺在病房里一直流眼泪。

后来，轮到秀慧进去了，大约进去了两个小时，就有护士按铃，说秀慧要求见齐母，齐母看护士表情不好，知道可能事情不妙，她是个善良的人，再悲伤痛苦，也还是让护士把自己送进了手术室。

“我永远忘不掉，当时秀慧哭着求我，一定要帮她照顾好孩子。”

说起当日的事情，她还是没忍住，泪水扑簌簌落下来。

“她说，好姐姐，我知道你难过，你看，我把nv儿送给你，你把她当亲生nv儿照顾好不好？我当时自然是拒绝，可她拉着我的手，说自己不行了，她信不过别人，只信的过我，她哭得很大声，我都不知道一个大出血的人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力气的，她sisi拽着我的手，就算眼泪一直在流，也始终看着我，直到我点了头，答应了她，她才……”

在场的所有人都红了眼睛，包括魏锦辉。

父亲明明说过，是那个nv人抛弃了他们，说她和外面的男人有了野种，为什么，为什么真相却是这样，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他这么多年的恨算什么？

她si的时候一定很痛苦，身边没有亲人陪伴，又是一种什么样的绝望？！

而他作为她的儿子，什么都做不了就算了，竟然这样平白无故恨她这么多年，恨到自己x格扭曲，甚至对亲生妹妹做出那么过分不可原谅的事。

nn每次跟他说妈妈是有苦衷的，他都不肯相信，只觉得那是善良的nn在安慰自己。

“砰！”魏锦辉这会儿气急了自己，竟然一拳头在了墙砖上。

大家都被他吓了一跳，眼看着他关节处冒出的汨汨鲜血，齐父赶紧出去找了护士替他处理伤口。

“哎，都怪我这老太婆，还存着想维护儿子的心，一直没跟他说明白他妈当初离开的真正原因。”nn见孙子那模样，心里难过得很，竟然抬手就给了自己一个耳光。

齐佳念离她最近，直接哭了出来：“nn，你这是做什么！”

老太太没有回答她，只是一直念叨着：“秀慧命苦啊，太苦了……”

一切真相大白，还好这真相来得还不算太晚，至少，魏锦辉没有铸成大错。

“老太太，您就安心在这养着，费用不用担心。秀慧把念念这么好的宝贝丫头送给我们，我们感激还来不及，

还有您的手术费，我们夫妻俩也包了，为了以后能看着孩子们结婚生子，您可一定要长命百岁才行啊。”

在齐家夫妇的一再坚持下，老太太答应了住院。

晚上，夫妻二人带着孩子们下馆子吃了顿饭就回去了。

“爸爸妈妈明天还要上班，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