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文学网

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第123页（第1页）

  &1dquo;快跑！我甜蜜的小心肝！快跑！”

  杰克很快在这段九曲八弯的小路里迷失了方向。在盖舍的驱赶下，他在这堆废弃陈旧的钢铁、家具与机器的垃圾场里越陷越深，与此同时他也渐渐放弃了获救的希望。现在罗兰已经没有一点机会找到他。即使他努力，他也可能在这个噩梦一般的迷宫世界中迷失方向，甚至直到死的那一天都找不到出口。

  接着他们开始下坡，通道两边的废纸堆换成了文件柜、数字计算机和大堆的电脑配件，就好像他们在穿过无线电子城1『注：无线电子城（Radioshack），美国著名的电子连锁产品商店。』的地下仓库。整整一分钟从杰克左边闪过的墙面全由电视机或者随意堆放的显示器终端组成，像是死人的眼睛一样盯着他看。随着脚下的路基慢慢下沉，杰克意识到他们现在的确就在地道里面。布满阴霾的天空先是一条宽带，然后窄成一条丝带，最后变成了一根细绳。此刻，他们已经身处阴惨的地下世界，变成了在巨型垃圾场里乱窜的老鼠。

  如果地道顶砸下来怎么办？杰克心里暗问，但鉴于他现在所处的疼痛与疲惫状态，这个可能性已经不能让他非常害怕了。如果地道穹顶砸下来，他至少可以休息一下了。

  就像农夫鞭打驴子一样，盖舍不停击打他的左肩表示向左转、击打他的右肩表示向右转，如果是直走就直接猛敲杰克的后脑勺。杰克试图躲过一根戳出来的管子，结果没成功。管子击中他的臀部，他跌跌撞撞地向路边一堆玻璃碴扑过去。盖舍及时抓住他，然后又开始把他向前推。&1dquo;快跑！笨手笨脚的家伙！你不会跑吗？要不是为了滴答老人，老子在这儿就鸡奸你，还要割断你的喉咙。唉，割断你的喉咙！”

  杰克已经陷入赤红的眩晕中，能感觉到的只有撕裂的疼痛与落在肩膀或后脑勺的重拳。最后正当他感觉不能再跑下去时，盖舍抓住他的颈后猛拉他停下，动作非常突然，杰克尖叫着撞进他的怀里。

  &1dquo;这儿得当心一点儿了！”盖舍喘着气，兴致昂扬。&1dquo;向前看，你就能看见紧贴地面有两根交叉的细电线。你看见了吗？”

  刚开始杰克没看见。光线很暗，左面是一堆巨型的铜壶，右边则是高高垒起、仿佛潜水用的空钢瓶的东西。杰克觉得自己用力吹口气说不定这些钢瓶就会轰然坍塌。他用前臂揉揉眼睛，把掉落下来的头捋上去，尽力不去想像十六吨的钢瓶压在他身上的情景。他朝着盖舍手指的方向望过去。是的，他终于看见——很模糊——两根银色的细线，就像吉他或是班卓琴的琴弦，从通道的两边拉出来，交叉点离地约两英尺。

  &1dquo;从下面爬过去，亲爱的宝贝。一定得小心，你只要碰到其中任何一根，城里半数以上的钢铁、水泥就会砸在你的小脑瓜上。我当然也难逃厄运，尽管我猜这点并不会让你难受，对不对？（奇*书*网。整*理*提*供）现在，爬过去！”

  杰克抖落背上的书包，趴下来把书包从缝隙中塞过去，接着他慢慢地在紧绷的电线下面挪动身体。这时他现自己实际上还是希望能多活一阵，他几乎可以感觉上面那些危如累卵的垃圾就等着砸在他身上了。也许这两根电线拴着一些特别安置的拱顶石，他心中暗忖。只要其中一根断了&he11ip;&he11ip;我们就全变成骨灰。他的后背轻轻擦上一根电线，从很高的地方即刻传来噼啪声。

  &1dquo;当心，小家伙！”盖舍轻声说。&1dquo;一定得当心！”

  杰克胳膊肘和脚一起用力，爬过电线交叉点。他汗湿臭的头又掉在了眼睛里，可这回他不敢伸手捋开头。

  &1dquo;你很聪明，”最后盖舍轻蔑地咕哝一声，然后自己熟练地钻过电线。他站起身，趁着杰克还没来得及背上书包就一把抢了过去。&1dquo;里面是什么东西，小家伙？”他拉开书包带朝里面张望。&1dquo;有没有什么可以送给你的老朋友？盖舍老朋友可喜欢礼物呐！”

  &1dquo;里面没什么，只有——”

  盖舍挥出手，一掌甩在杰克脸上，杰克的头被打得后仰，血又从鼻子里冒出来。

  &1dquo;你为什么这样？”杰克又痛又怒地大叫。

  &1dquo;因为不用你说，我自己该死的眼睛会看！”盖舍边吼边把杰克的书包扔到一旁，然后冲着杰克咧开几乎没牙的大嘴，挤出恶毒的狞笑。&1dquo;还因为你把这些该死的东西带到我们这儿！”说完他顿了一下，接着用更加平静的语调补充道。&1dquo;而且因为我愿意——我必须承认这点。你愚蠢的羔羊表情总是勾起我扇你耳光的冲动，就是这样。”他的狞笑慢慢撑大，露出化脓的惨白牙龈，杰克几乎不忍看下去。&1dquo;如果你强悍的朋友跟我们到这儿，他一碰上电线就会得到大惊喜，不是吗？”盖舍又狞笑着朝头顶望去。&1dquo;我记得没错的话上面可是停着一辆公共汽车。”

  杰克忍不住哭起来——疲倦绝望的泪水沿着他沾满尘土的脸颊滑下，刻出两道泪痕。

  盖舍挥挥手，威胁道：&1dquo;快跑，小伙计，在我自己的眼泪流下来之前&he11ip;&he11ip;你的老伙计可是非常多愁善感，可以这么说，当他悲伤难过起来，只有扇人耳光才能让笑容重回他的脸上。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