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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了的小鵪鶉,氣息會更燙一點。
於舟沒睜眼,眼皮下方的睫毛顫巍巍的,小聲說:「醉了的吧。」
要不再仔細看看呢?
蘇唱被逗得淺淺笑出聲。
三十分鐘前,在剛才的酒吧里,於舟用喝茶的姿勢捧著啤酒喝,跟戴萱說:「等下我喝多了,你可不可以給她打電話。」
戴萱看著於舟翻出微信通訊錄,指指那個叫蘇唱的,然後又喝一口酒。
當場就樂了,社畜姐是真的很逗,戴萱這回的笑顯得真心實意多了:「我工具人啊?」
於舟搖頭,很真誠,但俗話說「愛情這杯酒,誰喝都得醉」,她本來就醉了,只不過芝麻綠豆大點的小心思,又不過分,對吧?
倆人又聊了會兒,原來戴萱比於舟還小几個月,在隔壁的音樂學院上培訓課。她獨立得很早,會參加一些演出,偶爾晚上來這幫朋友樂隊唱唱歌。沒錢的時候,也去網店拍拍平面。
難怪於舟有時看她工作日也在家裡。
「為什麼裝醉?」
蘇唱勾勾嘴角,輕聲問她。
於舟睜眼,卻是看向了車門,車門敞著,有街邊的輕音樂跑進來。她不喜歡,想要蘇唱也上車,陪她說說話。
蘇唱一眼便懂了,將座椅再放平一些,按鈕往後拉,座椅緩緩後移,前排空間變得更寬。
接著蘇唱也上了副駕駛位,將車門關好。氛圍頓時安靜,於舟這才老實答:「想跟你多呆一會兒,又找不到好的藉口。」
心惴惴的,仿佛有個酒瓶子在中央滾來滾去。蘇唱靠她很近,支著身子,左手撐在於舟身邊,影子幾乎籠罩住了她。
於舟能聞到她領口透出的悠悠木香,還有她剛洗好的頭髮,垂了一小半下來,清貴的雙眼注視著於舟,臉頰有淡淡粉色。
也像喝酒了。
髮絲和呼吸弄得於舟有點癢,她抬手給蘇唱挽到耳後去,然後手順勢往下,軟軟扣在她脖子後方,無力地搭了搭,再垂下來。
雖然沒醉,但到底喝了酒,動作可以不聽使喚一點點。
蘇唱攏了攏眼神,視線蜻蜓點水一般在於舟軟綿的嘴唇上停留片刻,然後曲起右手的食指,輕輕地蹭了蹭於舟的臉。
這動作里克制的疼愛意味很明顯,長大後很少有人做,但出現在於舟的白日夢裡過。
只是她沒想到,會是個女孩子,在昏昏沉沉的粘膩夏日,躲在空調涼涼的狹窄空間內,帶著小蒼蘭的清香,用細滑的指尖疼愛她灼人的臉。
心跳得有點麻木,也許有酒精的作用。
於舟一深一淺地調整亂糟糟的呼吸,看見蘇唱偏頭想了想,抿唇溫婉地笑。
隨即她輕聲交代接下來的事項:「那你現在醉了,我為了方便照顧你,會把你帶回我家,次臥的床還鋪著。」
於舟肩膀微微顫動,笑了,然後躺在座椅上思考:「好,我為了報答你,明天早上給你做醪糟雞蛋湯。」
面對面講話,都啞得怕驚擾對方沾霧帶水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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